太子眼睛惊恐地瞪大,可是嘴巴却仍旧不由自己控制,“大将军、大将军拖延救援之事。”说出了开头他便彻底绝望了,索性闭上眼睛,“将军府被一把付之一炬是我让人做的。”
赵窕窕一惊,转过头看谢鸷,果然见他双眼通红,压抑着情绪,忽然抽出了黑脸的刀,“殷永固,你混蛋!”
赵窕窕及时按住他的手?,“谢鸷,你不?想给大将军恢复清白吗?你若是现在杀了他,那大将军的清白,将军府一家的清白就回不?来了!”
谢鸷笑起来,笑声凄厉,一丝血从嘴角流出,手?中的刀飞出去,气势汹汹地冲着太子去。
“啊啊啊——”
太子一边大叫,一边惊恐后退,“不?要、不?要!”
“铿锵!”那刀穿过层层空气,带起漫天灰尘,悍然插进了太子腿间的地面,离太子腿根只有一个指甲盖的距离,硬生生地将地面插出了一道常常的裂痕,从太子跟前?蔓延到门口来。
“好,我饶你一命,等你在全天下人面前磕头认错再来去你狗命!”谢鸷伸出大拇指随意地擦了嘴角的血丝,转身离去。
赵窕窕呼出一口气,刚才谢鸷那模样,她真怕劝不?下来,太子死是小,但是将军府的清白更重要。
就算太子死了,可是将军府始终得不?到应有?的清白,那有什?么用?到时候难受的还不?是谢鸷自己。
她看了眼太子,走到他跟前?拔起刀:“今日之事你最好全部咽进肚子里,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悔不?当初。”
说完,她俯身去拔刀,“嗯——”
她单手?握着把柄,准备潇洒地一拔,留给?太子一个无情又霸气的背影。只是现在事情超出了她的预算——
她根本拔不?动刀。
双手?都拔不?动。
她想起了那次在青楼,她也是这般自信地去接黑脸手中的刀,结果人都给沉到地上去了。
往事不?堪回忆,赵窕窕嘴角抽了抽,狠狠瞪了眼太子:“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剜出来!”
放完狠话,她直接起身,也不?管什么狗屁的刀了,悍然离去。
太子狠狠松了口气,低头看着自己腿中间的大刀,身子直接软了下去。
赵窕窕追上了谢鸷,他这?会?儿正在马车里,双眼紧闭,情绪不平。
赵窕窕叹了口气,上了马车坐在他身边:“我们一起查,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大将军若是在天上能看到,应该很高兴我们帮他证明了清白。”
谢鸷放在膝盖上的手?仍旧在微微颤抖,白皙的手?指握成拳,透出的青筋引人瞩目,“先?回府,把解药给温怀水。”
他一开口,声音就吓到赵窕窕了,实在是嘶哑得厉害。
赵窕窕长叹一口气让黑脸立刻赶车回去,随后握住谢鸷的手?,“好,这?就去你别担心。”
“反正我今天已经在太子府暴露了,你要是想的话,我们也可以直接让太子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犯下的罪行。”她顿了顿,握着他手?捏了捏,“或者像对付李诀那样,你觉得呢?”
谢鸷反手?将赵窕窕的手?抓住,五指张开完完全全将她的手?包在了自己手?心里,狠狠呼出一口气,“不?用,这?件事让我亲手做,我要看到殷永固心甘情愿地忏悔,我要用他的血祭奠大将军一家。”
赵窕窕见他说话了,便松了一口气,刚才那样子的谢鸷实在太令人担心了。
“好,我陪你。”
谢鸷没再说话,一路上都紧紧握着赵窕窕的手?,就像是溺水的人抓着唯一的水草汲取生命力。
直到到了国公府,他才松开赵窕窕,送药给温怀水。
盛多多也起床了,正在温怀水房间里,见到谢鸷和赵窕窕一起回来了问道:“可找到师父了?”
谢鸷摇头,“没有找到师父,但是拿到了解药。”
盛多多垂下去的肩膀又直起来,接过大药丸,“确定是解药?”
“放心吧,是找下毒的人要的。”赵窕窕答道,“快给温公子吃下。”
她一进来就立刻看了温怀水的生命力,不?到百分之三十了。
盛多多点头,将药塞进温怀水的嘴里,抬着下巴一拍便吞了下去。
虽然喂了药,可是众人仍旧不敢松懈,赵窕窕更是一直看着系统,直到看到温怀水的生命力开始缓慢回升才松了口气。
“应该快好了。”
盛多多闻言将温怀水的衣袖挽上去果然看到那毒素已经在渐渐消退了,她又把了把脉,皱着眉:“虽然毒素在消退,可是他的脉象似乎更加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