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干什么呢?”
“光天化日!”
“胡闹!简直胡闹!”
从天而降的?声音将赵窕窕从云雾般晕乎乎的?世界中拉回,她猛地起身,挥开谢鸷的?手,心跳得非常快。
国师不知道从哪里来,落在屋顶上,恨铁不成钢般道:“我说了!禁七情!禁七情!”
赵窕窕耳朵通红,摸了摸鼻子,被国师一?说,她觉得自己好像唐僧取经路上遇到的妖怪!
谢鸷倒是很淡定,慢条斯理地整理混乱的?衣袍,掀着眼皮道:“师父去哪里了?似乎感情波动得有些?大。”
盛多多也早就收回了手,看着国师点头道:“师父是不是动了凡心?您说过只有动心动情您的样貌才会发生变化。”
赵窕窕放下手,悄悄地看了眼国师,果然见他?似乎更加年轻了!头上那大椿树竟然开出了小小的一?朵花,白色的,稚嫩的。
赵窕窕猛地睁大眼睛,她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胡说八道,贫道一?生修道,心已同天,八百年微风不动。”
“本是潇湘一?钓客,自东自西自南北,只把孤舟为屋宅,无宽窄,幕天席地人难测。”国师手上不知道从哪里拿的玉白青瓷酒壶,横亘在屋顶上仰头喝酒,青色道袍衣袖宽大,恍然若仙。
谢鸷轻生一?笑,“窕窕,吃饭了。”
赵窕窕收回视线,果然看见下人正鱼贯而入,在上菜。国师那首诗念得人心激愤,她竟也忘了先前被拉到谢鸷怀里的?窘迫和紧张。
院子里盛多多还仰着头看她的师父,她从小是被师父养大的?,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现在的师父分明脱离不得人间,他?越是苦恼便越是向往,越要借酒借诗。
温怀水嘁了一?声,“盛道长,你师父喝醉了。”
盛多多知道师父没有喝醉,不过她没说,师父不愿让她说,“吃饭吧。”
温怀水自然颠颠地跟在盛多多身后,坐在她身旁。
最后一道菜正是赵窕窕和谢鸷包的?饺子,丫鬟端上来的时候放在了正中间。温怀水诶了声,“这就是窕窕说的新从吃食?这样子有几分丑啊?”
他?指着的?那盘正是谢鸷包的?。
谢鸷眼皮轻轻一掀,在温怀水筷子碰到饺子的?前一?瞬将整个盘子都端走了放在赵窕窕面前:“不是给你吃的?。”
温怀水筷子落了空,不满了,“我还是病人,我是为了谁中毒的??你不照顾我就算了,连饭都不给我吃?”
温怀水出奇愤怒,看了眼放在赵窕窕面前的?盘子恨恨道:“重?色轻友!”
谢鸷微微抬头,“再说就把你赶出去。”
很好,温怀水闭嘴了,哭唧唧地转过头对着盛多多:“盛道长,你师兄太过分了!他?虐待病人!还是你的?病人!”
盛多多对于自己的?病人异常关心,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了。
果不其然盛多多皱了皱眉,又看了眼赵窕窕眼前的?饺子,不是很能理解为何要争那一盘,“那一盘一?看就是失败品,其貌不扬,为何要吃?你不如吃这一?盘。”
她指着丫鬟又端上来的一?盘饺子说,这一?盘饺子是赵窕窕包的?,个个圆滚憨态,卖相极好。
温怀水成功别安抚了。
赵窕窕却是被谢鸷这一?举动搞得不上不下,她也想吃自己包的?啊!
可是谢鸷端过来之后便轻声在她耳边说:“这可是我亲自包的?。”
赵窕窕硬是没能狠下心推开这一?盘饺子,最后在谢鸷期待的?目光下吃了第一口。还好,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味道还行,毕竟陷的水平在哪里。
她吃完第一个,又夹第二个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身边的谢鸷异常开心,他?甚至翘了翘嘴角。
一?顿饭吃完,众人从饭厅出来发现国师竟然已经在屋顶睡着了,宽大道袍衣摆垂下来,被风吹得飘飘荡荡,酒壶慢悠悠地从国师手上滚下来,在边缘的?时候被国师脚拦住了。
赵窕窕对此啧啧称奇,谢鸷则皱了眉头,使唤温怀水上去把国师抱下来。
温怀水摇了摇头,有几分咬牙切齿:“谢小芳,我都说了我是个病人!你们师父又不是人睡在屋顶又不会生病,更不会被吹走!”
谢鸷挑眉转头叫了声:“师妹。”
盛多多收到暗示,点了点头和温怀水说:“你体内的?毒已经无大碍了。”
温怀水嘴角微抽,只好在盛多多的?注视下飞到了屋顶艰难地抱着国师下来,偏生国师还不安分,睡梦中还要做潇洒状欲上九天揽月。
将温怀水本就不是很好的身子累得气喘吁吁,额头都出汗了,跑去和盛多多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