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了这个国家……”
她垂眼看着面前的光辉,傲慢的扬起笑容,“阿申,笑话的话,就不要随便说了。而且,不会让你有这样的机会的。”
笙歌转身之后挑起下巴向他,“不过,若是不幸朕先死了,那么这个国家你可以拿去。”
“圣上您说这样的话,可是会被当成庸君的。”
“是么?不过可惜,这里依旧是帝国。就算是打着‘联邦’的名义,这里依旧是帝国,而现在朕还是天子。庸君……又如何?”
“……”严申看着面前的人,似笑非笑,之后郑重的说:“是的,皇帝陛下。”
……
沉重的冕服换下,头上的旒冠取下。严申和余忠站在一起,那个少年冰冷的看着她不言不语。笙歌面前的诏书上“禅让”二字是那些冗长的连篇废话里全部的重量。
“圣上,经过考虑——也是为了就近。臣同众人商量之后将地点选在了布里塔尼亚的十一区。”大宦官蔡力士上前来说着,他幸灾乐祸而迫不及待的想要将笙歌打包的表情都不知晓收敛。
他不知觉的已经抬目正视着笙歌,而笙歌拿着手中的玉玺睃了他一记,随之低头去瞧诏书,轻巧的唤了一声,“李纳。”
短发佩剑的武官未吭声,只是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长剑出鞘,之后利落的回鞘。“臣明白。”她弯身向笙歌见礼时,在她身后的蔡力士随着她冷漠冰冷的声音,首级闷声落地。
“愚蠢的阉|货。”余忠看着死在地上的蔡力士表情如同在看一只被碾碎的渺小而自不量力的蚂蚁。转而瞧向笙歌时,他的表情一如面对不知情的人那般温文尔雅,仿佛他永远是那个最受崇敬的文人,而不是藏污纳垢道貌岸然的弄臣。“圣上可觉得心情愉快些了?”
“余忠,你是担心朕心情不快弄出什么乱子吗?”笙歌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玉玺压下,大宦官这种东西在她的弈局之中,尚且不如一粒尘埃,死了和碾死蚂蚁没有差别。笙歌她合拢了的诏书转了个方向慢慢推向余忠。
“您不会的,因为对某两样东西您还是很珍惜的。而李纳将军说得对,‘中华的军队不会为国内的入侵而出动’。需要重新想个办法才好。”
“朕有这个想法。”
左手搭在了另只手的腕上,指腹滑过衣袖上的花纹,笙歌虽平视着他却如站在吞龙大殿高高王座上一般目光由上而飘下,“可是你等不到了,余卿。”
“……”微滞后若无其事的开口,“圣上不准备让星刻与您同行?”
“怎么,你要我带着那么一个随时会反口的家伙在身边?”
“您这样的话还真是冷漠啊。他现在已经接任了新君近卫。”
“余卿,你的这颗棋子,没有任何价值。”
“……”
不是没有价值的,只是这个孩子太冷静,如同无情一样。
有什么没有说清楚的事情呢?
一个在政局里摸爬打滚了那么多年的老手,被一个黄毛丫头逼到要用劫持对方亲人的方式。他有的时候在想,如果命令手下抓了这个丫头拔出她脑袋里多出来那个东西,会不会看到她随后疯掉的模样?
——当一个人和你敌对到了某种程度的时候,想要当她痛苦的想法就会变态的疯长。连年纪长幼的问题都被忽视。
【你绝对等不到的。】
等她再次归来之时,你已经烂成了一堆白骨。
那个冷漠的常年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的面瘫将军将枪口抵在病重的余忠额角,字句冷漠的说:“郑重说明,有些人不应该活着,比如你。”
而后笙歌在十一区的一个下午,就受到了新传来的消息。
她微笑的看完,之后向一同前来这里的龙黔说:“一个漂亮的翻局重新来过。”
……
你可以拥有野心,但是那是在忠于她的前提之下。
她是蒋笙歌,中华联邦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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