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昀摇了?摇头,无奈地勾起唇角。
……
大梦初醒,窗外日头高照,把?庭院里的花花草草晒得暖意洋洋。
一片静谧之中,祝怜却起了?一身冷汗醒来。她猛地睁开眼睛,耳畔边是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宋……”
“嗯。”
一只大手突然抱了过来,紧随而至的便是男子温热的躯体。
宋昀的声音带了?一丝困倦,似乎还带着几分?浓浓的睡意,把?她习惯似的捞到怀里后,又放到下巴处蹭了蹭她的头顶。
祝怜眨了眨眼睛,恢复了?些许神智,这才发现自己正在闺房。
梦醒了?。
昨夜折腾的晚,直到晨光熹微方歇。因着她和宋昀都有些食髓知味地缠着彼此不放,于是闹得便些荒唐,连热水都没有喊,便筋疲力尽地昏睡过去。
支摘还没有撑开,几缕阳光已经透过缝隙洒了?进来,将?周遭的一切都照得透亮。
鼻尖萦绕着一股梅香,她身上也沾染了?不少,皆是来源于面前这结实?滚烫的怀抱和喷香的人儿。祝怜感到些许安心,往他怀中缩了?缩:“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你。”
宋昀低低地应了?一声。
“我一直在喊你的名字,你看不到我,听不到我,也没有理会我。”
这哀怨的口气活灵活现,让他忍俊不禁,笑得胸膛微微震动。
祝怜不满地转过身,捏了捏他的脸,装作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梦里的宋大人着实?过分?,我一直在你身边,你难道毫无察觉?”
他无辜道:“这得问梦中的我。”
“不行,我才不管,今儿看我不罚你——”
她微微挑眉,认真地思索着要罚他什?么好。面前的男子却突然凑近,贴着她的耳朵说:“这次便罢了,若有下次便任君采撷,可好?”
“怎么,宋大人怕了?不成??”
宋昀眸子含笑,点点头:“今日需调养生息。”
什?么调养生息?
祝怜想了想,突然‘嘭’地红了?脸,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里满是哑然。她推了?他一把?,被子一拉,把?自己裹成一只胖蚕。
身侧的男子轻声一笑,将?她的被角掖好,下床穿衣。
……
是夜。
上京,大梁皇宫,御书房。
这些日子,祝大将军率领匀阜边境军将?兰斯人打得节节败退,眼看就要收复所有的东北城池,却在这时军报中断,再也没了消息。
跪在地上的传令兵浑身发抖,那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似乎不满意自己方才的说法,伸手擦了擦汗,又补充道:“许是战事胶着,军报迟迟未到也是可能。镇北将?军英勇无双,大梁又有天佑,定不负陛下期许。”
“朕知道了?,先下去吧。”
皇帝叹了口气,伸手捏了捏鼻梁。
一旁的徐总管侍君几十载,早便练就了好眼色,递来一杯安神汤,清香的气味让皇帝的面色缓和些许。
近日因为消息堵塞之事,举朝上下人心惶惶,已有祝大将军受伤或遭人暗算的流言传出,在外头传得沸沸扬扬。最近外加上刘熹这档子事,他也是盛怒之下直接派去禁卫军,将?祝府团团包围。
御书房内求情?之人甚多,然而只有宋昀一番话让他蓦地冷静下来——刘熹判敌一事尚没有定论,而祝家代代忠君保国,此举不甚厚道,难免让前线的将?士寒了?心。他这才恍然大悟似的,将?成?令收回。
“陛下近日心气浮躁,与往昔大有不同。”宋昀微微皱眉:“可有请太医院诊断一二?”
他说的有几分?道理,连皇帝本人都觉得,最近自己情?绪波动太大,行事下令颇为武断。皇帝想了想,便喊来太医院,把?了?把?脉,得了?份安神清心的药汤方子。
这药汤入口清爽,带着丝丝甘甜,十分?适口。
他连续喝了?几日,周身浮躁的情?绪果然退去不少。就在这时,门前突然跑来一位小太监,带着一份通报。
“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时至深夜,这个时候匆忙前来,定是有要事。
皇帝点点头,大手一挥:“宣。”
话音落罢,御书房的大门被什?么东西从外面‘吱呀——’撞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只侍卫的脑袋咕噜噜地滚了?进来,在地上压出一道绵长而又腥臭的血痕。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