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吧,我就喜欢你跟我拗!”
顾书言也不是吃素的,反手抄起一把雪,率先糊了叶凡一脸。
最后,这场大战以叶凡吞了三大口冰碴子告终,顾书言大获全胜。
酒店里暖气开得很大,头发里、脸上的雪花很快就化成水珠。
水珠挂在顾书言眼角,衬着冻红的眼角与鼻头,莫名有了神仙落泪的氛围。
夏容彬早就在门边等候,看见这样的他,下意识捏紧了手里的毛巾。
顾书言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帅大叔?”
夏容彬回过神,递上毛巾。
顾书言擦脸时,听见他说:“我要提前离开了,来向你告别。”
顾书言诧异地看过去:“外面还下着大雪,山路不好走,干嘛这么着急?”
夏容彬说:“工作太忙,实在抽不开身。”
顾书言明知这是托词,却没有追问。有些事情,只要本人不想说,谁都挖不到根。
他们忽然一同陷入沉默,气氛变得暧丿昧又惆怅。
夏容彬又问:“在顾家的日子里……过得还好吗?”
顾书言坦言:“说实在的,不太好。”
夏容彬揪心地追问:“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顾书言不肯明说,反倒安慰起夏容彬来:“别担心,勉强过得下去,也没受太大的罪。”
顾书言越是这样坚韧暖心,夏容彬就越发懊悔自责。他没能保护好顾书言,也辜负了顾书言的信任。
夏容彬承诺:“我一定会帮你逃离顾家。”
顾书言听到这话,慌忙阻止:“顾家夫妇势力太大,你不要为我招惹他们。”
不等夏容彬开口,顾书言认真地告诉他:“你是我来到这里之后,认识的最善良的人。我怕你卷进纷争里,更怕你受到伤害。”
这番话一说,就算夏容彬有铁石心肠,也得融化了。
夏容彬深藏着一些秘密,目前不能告诉顾书言。他只能说:“我会让叶凡帮你。”
这也正中了顾书言的心思。
用权贵打败权贵,用魔法打败魔法,还得叶凡出马。
说曹操,曹操就到。叶凡走了过来。
夏容彬提起行李箱走向他:“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办,就先下山了。”
叶凡说要送送老朋友,走到门口时,开口提醒他:“记住你昨晚说过的话。”
夏容彬颔首,撑着伞走进漫天大雪里。
落地窗边,顾书言目送夏容彬离去。
直到背影消失在风雪中,他才喃喃自语:“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如果代价是夏容彬一定会受到伤害,顾书言宁愿远远避开他。
身后,叶凡忽然冒出来,仗着个头高出几公分,用蛮力把他压在玻璃上。
顾书言始料未及,没好气地问:“你有毛病?”
叶凡没计较他的出言不逊,笑吟吟地说:“怎么夏容彬一走,你就对我这么凶?”
顾书言直言:“你有人家一半懂温文尔雅吗?”
叶凡闻言,笑得更来劲儿了。
顾书言被压在玻璃和胸膛间,无处可逃。
雪籽化成的水汽在,他的耳后、叶凡的唇畔升腾。朦胧而模糊的暧丿昧感充斥在狭小的怀抱里。
不知不觉间,顾书言耳尖浮出一点红痕:“你笑什么?”
叶凡含笑耳语:“夏容彬温柔懂礼貌又怎么样?他没办法帮到你,能救你的人,只有我。”
他的直白实在令人惊讶。
顾书言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条件是什么?”
叶凡说:“跟了我。”
“你要你点头,我就帮你逃脱顾家夫妇的掌控。”
这正好也是顾书言在盘算的事情,不过,一切都不是口头上说说这么简单。
顾书言也抛出自己的条件:“我要的不是躲躲藏藏,而是顾家夫妇再也不能控制我,永远奈何不了我。”
“我要的,是真正的自由。”
身后,叶凡点了点头:“当然,我不好金屋藏娇这一口。我的人,就该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和我在一起。”
顾书言略有惊诧,没想到花花大少也能说出这种话。
他没巴望过叶少能付出真心,却在听到那番话时,心弦动了动。
不过,也是微微动了动而已,就像湖面泛起细不可查的涟漪,谈不上更多的情绪。
耳畔,叶凡又问:“你觉得怎么样?”
顾书言回答:“只要你别当我是玩物,一切都好说。”
叶凡终于明白了他的顾虑:“要是不想跟你谈感情,我大可以直接让顾家夫妇把你送进我的房间。”
“谁会跟玩物打雪仗?”叶凡用指弯刮蹭他的下颔,笑嘻嘻的,没个正形,“不知道为什么,在俱乐部被你泼了一脸红酒之后,我就惦记上了你。”
“夏容彬说的对,你和俱乐部里攀附权贵、出卖自己的人不一样。”
“你是身不由己。”
“所以,比起玩弄你,我更想追求你。”
顾书言有些无语,无奈地嘀咕:“狗血的脑回路。”
要不是穿书一趟,顾书言还真不敢相信,原来泼阔少一脸拉斐,真能换来莫名其妙的心动。
这狗血剧情,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