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转过身,把屁股藏在身后,然后理直气壮地跟陈安衍对视。
打工人都流行今日事今日毕,昨日的烦恼都留在昨天。
陈安衍别开视线,嘴角弯了弯,继续若无其事地吃饭。
许昌远:“希言,愣在那里干什么,过来吃饭啊。”
许希言:“不了,爸,我要出去按摩。”
他话音一落,三人齐刷刷地看向他,嘴角微微抽搐,周边死一样的寂静。
许希言:“......正规的。”
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了,反而有那味儿了。
尤其是陈安衍,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尤为一言难尽。
丘梦晚看他姿势僵硬:“你怎么了?”
许希言:“落枕了。”
丘梦晚一脸责怪:“年纪轻轻的,叫你不要睡这么软的枕头和床垫,你不听,三番五次落枕。”
许希言琢磨了下,好像他的床垫是有点太软了,没有陈安衍那个床垫舒服。
他刚穿越过来那天,陈安衍的床比他的床舒服多了。
好像陈安衍给过他那个床垫生产商的名片,不过他不知道随手一塞,塞到哪里去了。
丘梦晚:“一会儿去推拿馆推拿一下,正好上班的时候路过那家推拿馆,安衍你带希言过去。”
陈安衍:“好的。”
许希言:“不用了。”
两人异口同声。
许希言连忙说:“我已经约好了推拿师,我自己过去。”
丘梦晚:“外面的那些推拿馆不靠谱,要是把我宝贝儿子捏坏了怎么办?妈妈推荐的这个技师,是退了休的推拿科专家。”
许希言听到推拿科专家,眼前一亮。
和陈安衍再大的仇,再大的怨,都不如自己的身体重要。
“真的能给我按好了?”
许昌远:“肯定能好,你还可以让他给你全身按摩,做个大保健。”
许希言:“好的。”
许希言答应完,才觉得有点不对劲。
上一辈人不知道大保健是啥意思,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陈安衍用‘你还有点节操吗’的眼神看着他:“......”
似乎再说,不愧是你,又野又牛逼的你。
一家人难得在一起吃了个早饭,表面看起来温馨无比。
许昌远笑了两声,几度欲言又止。
许希言发现不对劲,笑着说:“爸,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许昌远咳了两声:“也不是什么大事,安衍下午要去户外考察,那个地方风景还不错,希言你要不要跟着出去散散心?”
许希言闻言摇头,没料到脖子一梗,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再疼他也要挣扎把话说了,“我不去了。”
许昌远:“爸的意思是,你们兄弟俩,可以一起出去走走。”
许希言明白了,许昌远这时候还不忘记撮合两人的关系。
“爸,他是去工作,我去不太合适,万一我捅了什么篓子,把他的工作搞黄了怎么办?”
“要不爸陪你去,咱们爷俩在那里钓鱼?”
许希言:“……”
他僵硬地偏过头,看向陈安衍。
陈安衍则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安静吃着饭。
许希言手肘忍不住怼了怼陈安衍的手臂,用眼神示意他。
你倒是说句话啊。
陈安衍淡然道:“我没意见。”
许希言:“?”我要你说的这个?
许希言:“爸,主要是我今天约了朋友。”
许昌远:“去按摩?”
许希言:“……学习,庄之舟说要跟我分享一点学习的经验。”
许昌远慈爱地看着他,“儿子真努力!都周五了,还想着学习,真棒!”
许希言得意洋洋地晃了晃脑袋,随口一问:“爸,妈,刚才你们在争什么?”
他话一出口,其他三人同时顿住了。
许希言笑了声:“不方便说就算了。我就随便问问。”
许昌远叹了口气,“不是不方便说,安衍呢,想申请一块地,搞度假村,可那个地方太偏僻,我之前打算过,不过放弃了,那地方搞不了。”
陈安衍默了默,低下头,闷不吭声地吃饭,像一个呕心沥血搞方案,却不被领导信任的小社畜。
弱小,无助,可怜。
许希言想了下剧情,好像陈安衍是搞了个什么度假村项目,困难重重,最后成功了,成了许氏最挣钱的项目。
许希言的心又软了,笑着说:“爸妈,他一定搞得好,你们就相信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