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冉快步迎上来,对她行礼:“参加殿下。”
“何事?”
“我?家王爷让小人给您送来了请帖。”
他将请帖双手奉上。
齐鸾英没有兴趣接过来,只是草草地看?一眼封面上红色的蜡封。
“知道?。”
因为齐鸾英没有接过来的意思,一边的门房只能伸手去拿。
既然任务已经完成?,屠冉只能抱拳告辞。
“殿下,这信?”门房向齐鸾英询问,小心地分辨着她的情绪。
“送去书房。”齐鸾英淡淡道。
“是。”
齐鸾英跨过门槛,因为这一打岔,回?来的喜悦顿时消散一空,路上,她还有些分神。
这个小插曲让她不断地在心里琢磨容致的意图,不知道对方心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容致第一次邀请她。
多稀奇,她很难不多想。
直到再看到寝殿外熟悉的人后,她才把所有的杂念抛掉。
易琛正朝她走来。
短短半月不见,她觉得他瘦了。宽大的衣袍罩在身上空荡荡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
不知是什么迷了眼睛,有那么一刻她看不清这人的脸,脑海里闪过些什么,好像记忆里也有过这样一个人,弱不禁风,偏又临风而立,她隐约有些恍惚,好像想到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有印象,只觉得眼前这一幕很是刺目和熟悉。
没由来的她害怕这人真的会被风吹散。
打破这一瞬间玄而又玄的感?觉的,是易琛的一句:“殿下?”
他站在那一端,走过来时衣袍被风捻起一角,桃花眼看过来时,是滟滟深情。
这双眼睛从未有过的好看,她觉得。
“我?回?来了。”齐鸾英这样说。
“殿下,事情办的顺利吗?”易琛走到她的面前。
“尚可,你呢,可曾乖乖待在府里。”齐鸾英走在前面,直奔寝殿。
原以为能听到肯定的答复,身后却迟迟没有答复,她转过头来看他,只见这人站在原地微低着头。
齐鸾英皱眉,“怎么这幅模样,是出去过?”
易琛头垂得更低?。
“本宫是不是说过不让你出府?”
若是他真的出去?,那她的布局岂不是有被识破的风险,齐鸾英首先想到这个,一瞬间眼神变得犀利。
察觉到齐鸾英话语里的怒气后,他艰难地说出这个字:“…是”
“你竟敢违抗本宫的命令,”齐鸾英折返回?来,走到易琛身边,冷笑道,“真是长本事?!”
怒火熊熊地燃烧着,在他一声不吭的样子下越发高?涨,齐鸾英痛恨阳奉阴违的人,易琛已经踩到了她的线。
但还不等她再说什么,这人一言不发地跪在她面前,也堵住?她想询问他去了哪里又去做什么的问题。
齐鸾英冷笑出声:“既然如此,那就跪到本宫满意为止!”
袖子一甩,她再不理会身后的人,打定主意要治一治他,易琛是第一个敢明目张胆违抗她命令的人,如今都这样了,以后还怎么?得,想来这些日子她对他还是太好了些,以至于这人便以为可以肆无忌惮了!
齐鸾英憋着一口气回?到寝殿,大门一关,隔绝?外面的人。
文修跪在地上时,觉得地有些凉。
都怪这六月的天,说变就变的脸,这几天的气温都有些低了。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
系统哼着好运来,各种代码程序组成一个简单幸福的笑?容,假模假样地说:“不得??,你这怎么还跪下?,太卑微了。”
“我?犯了错,对她的命令置若罔闻,她生气是应该的,平日里我?跟个锯嘴葫芦一样,自然是不会为自己辩解,更何况出府的理由不好明说,这不没办法,只能承认错误了呗。”
“啧啧啧,”系统忍不住幸灾乐祸,“你有想过自己有这么一天吗?统子给你播报一下哈,再?过不久这里会迎来持续性暴雨,就是那种能把人脑门砸开花的雨珠,鉴于你要一直跪着,统子祝你身体健康,阿门。”
“…”,文修颇有些无奈,“她的脾气实在是太暴躁?,总有一天会吃亏的,如此说一就是一的脾气和绝对掌控的思想,不好啊。”
“能怎么办,”系统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话音一转,“要不咱们赶紧把她第二世死去的原因查出来就赶紧走呗。”
文修:“我?来找还是太慢了,要不你把轮回镜整来瞧瞧?”
系统:“…”
这天没法聊?。
文修:“我?又不是没有努力过,她那个书房我都翻?n遍,根本就没有线索,我?怀疑那个让她再?一次死亡的诱因很可能是后来出现的,而不是现在。”
“我?们且看着吧。”
系统再?要说什么,但这眨眼间地上先出现?各种水滴印子,它?提醒道:“雨来了。”
文修的头上果然被滴了几滴,雨开始落下来。
这噼里啪啦的雨不仅成?他的困扰,也成?屋里人的困扰,雨滴声落在瓦片上、地上、树上…声音之大吵得屋内的人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