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皇帝的女儿不愁嫁,但是朱女士却愁得慌,女儿实在不听话。
十八岁花一样的年纪,可她的女儿没有花一样的心肠,一点都没有站在母亲的角度考虑的自觉,把她的痛点拿捏得死死的。
明明高考文化课顶尖,放着好好的工商管理专业不读,瞒着所有人参加了艺考,去读了对家族生意无用的艺术。现在更是学乖了,拿财产威胁她……
女儿已经满了十八岁,有财产的完全支配权,动用自己的财产也不需要监护人同意,她也没权利跟其他惩治叛逆孩子的家长一样,直接停女儿的卡……
“她愿意主动给我?哪有那么容易?”
朱女士内心矛盾至极。一方面欣慰,她女儿是个精明的人,不容易上当受骗;一方面又伤感,她女儿把那套用在了她身上。如果把这门心思用在做生意上,她说不定还不是女儿的对手。
“她让你找我谈,表面上是树了白旗,其实是在对我耀武扬威。能治她的人不在国内,得让那个人有危机感自己回来,一物降一物才行……”
“这样真的好吗?”男助理实在想不通,朱女士早就有了心仪的女婿人选,还费劲花大价钱把女儿抛出去,这是打算广撒网多捕鱼?脚踏几条船?
朱女士点了支烟,轻轻地吐出烟圈:“你懂什么,他如果不回来,说明压根就没把我女儿放眼里,这女婿不要也罢;要是回来,算他的态度比较‘端正’。我女儿的态度已经足够不端正了,再来一个不端正的女婿,我吃不消。”
未锦笙静待了一天,朱女士没有跟她“和解”的意思,依然我行我素。
没等到朱女士投降,拍卖会的后续倒是来了。
那个花几亿拍下一套精致石头的人出现了,做派令未锦笙相当讨厌。
在她上课的时候打电话,连续打了七个?这样就算了,在她烦躁地拉黑这个人的之后,他跑到她宿舍楼下堵她?
“朱小姐,我是真心喜欢你的,那套首饰据说是朱总给你准备的嫁妆,我给你拍下来了,没有人能配的上,还是你戴着最好看。”
男人斯斯文文,看起来跟她大不了多少,两只手捧着首饰盒,战战兢兢生怕摔了,说话的时候还左顾右看,像是生怕有人半路打劫。
“本来想给你买花的,但是太着急过来了,所以……”
未锦笙压制怒火,心平气和地说:“我想你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朱小姐’,我姓未。”
“这样吗?那不好意思,我打扰了。”男人有些懵,未锦笙装扮素净戴着口罩,确实跟拍卖会上的那个一身华衣的女人大相径庭。
他不太确信,可手里的首饰太贵重,他得赶紧送回去锁保险柜。
暂时解决掉了这个麻烦,另一个麻烦接踵而至,高胥文像一只幽灵一样,从宿舍门前的大树阴影下钻了出来。
“你吓我一跳!”未锦笙一颗心扑通扑通,对高胥文神出鬼没的行为表示抗议。
“那个人你认识?”高胥文把玩着金属打火机,斜斜地靠在树干上,模样懒散。
他把未锦笙背下山,两人“约好”第二天一起回学校,未锦笙得请他吃饭,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谁知道这人半路被人截走了……
“不认识。”
“不认识随便跟人走?”
原来高胥文说的不是刚刚那个人,是朱女士身边的男助理。未锦笙跟高胥文算不上朋友,这些事情她无可奉告。
“你要吃饭吗?”
早点吃完这顿饭,还完人情,早点桥归桥路归路。
A大离市中心较远,可供吃饭的地方也就学校后门的“堕落街”。距学生寝室宵禁还有半小时,未锦笙终于找到一家还在营业的小饭馆。
饭菜上桌,未锦笙看了看手表,她只剩十分钟时间,可那男人自打进店就消失了。更令她奇怪的是,后厨里一个人都没有,连老板也不在。
“高胥文?”未锦笙小声轻轻喊,小店后厨旁有一个窄门,她推开走了进去。
那是一处窄窄的甬道,灯光微弱,甬道尽头是一个露天的院子,未锦笙还没来得及打量,便被突如其来的叫声给吸引了过去。
“强哥……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
“费什么话,动手!”
“啊……呜呜……”
隐隐约约的,未锦笙只听得到一点声音,找不到出声的地方,她越听越害怕,正想原路返回,背后有人突然拍了她一把。
“找什么?”
未锦笙一个战栗,急急地喘了一口气:“你又吓人!”说完她屏住呼吸,竖起耳朵继续听,哀嚎声似有似无:“你听到什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