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祐察觉过来顶头的危机,但他身上的佩剑早已在朝堂刺死挟持豆蔻的朝臣时,被皇帝收缴了,新的佩剑得明日出征才交他手里。
此时的他,手无寸铁。
眼看着剑就要不受控制下来,那老头看见小女孩突然把头露出显然也吓了大跳,但已经无力收住了。
千钧一发之际,少?年单手扣住怀里的家伙弯下了腰挡在她上方,单手朝上方准确无误地伸张了出去,以虎口生生抵住那利剑的劈下。
二人以一剑刃连接胶住不动,呈千军万马之势,肉眼可见地下沉。
“哥哥!!哥哥!!哥哥!!”怀里的家伙激动地尖叫了起来。
谢元祐咬紧牙关,双眸赤红,额上的汗大滴大滴地掉落,全落在小家伙的脸上,和?她的泪混合在了一起。
刚才那怪老头几乎出尽了十?成的力气,在大梁就没有人能接得住老头的这个狠招。
此时少年举在上方的手如同入炉淬过的坚铁,仅凭一个意念、一口气在撑着,尽管手筋血管都偾张了出来,纠结成弯弯曲曲的蚯蚓状,不停颤抖着但就是捍卫着不让剑劈下来。
由于那一招力气过猛,谢元祐踩踏的位置支撑不住了,“夸嚓”一声压垮了瓦顶,他抱着豆蔻一同坠下了房梁下,摔倒了屋里,磕撞在八仙圆桌上,然后搂住豆蔻滚落到凳子、地上。
小家伙昏迷了过去。
“豆蔻!!豆蔻!!”谢元祐激动地抱着怀里的家伙失声喊了起来,那只徒手接剑的手鲜血淋漓,淌得满地是血,把豆蔻一张白馒头似的脸都弄脏了。
怪老头这时扔了剑,不知从何处闯了过来,一把捏过豆蔻纤细的腕。
诊脉一番后,老头长吁一声,伸手擦过满是褶子的脸。
“吓晕过去而已,不碍事?。”
谢元祐瞪着可怖的眼神充血地看着他,气得浑身战颤。
“小子,老头见你是真心护这丫头的,也便还你个好的。”过了会儿,沉寂中,怪老头从空中抛了个瓷瓶子过来,被谢元祐堪堪接住。
“这药能让你手的伤好得快些,不过看你这伤,手筋快断了吧?想好全,用这药起码也得一头半月了。啧!这么狠,老头子的弓步斩你也敢徒手接!”
怪老头像是真心钦服似的,然后又沾沾自喜道:
“不过,外头那些没本事的宫医,大概直接就判断你手废了。”
谢元祐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掐紧瓷瓶,用臂膀托着吓昏过去的家伙,沉默着。
“喂,同你说话呢。”老头又用脚尖踢了踢他,用手指指他怀里的人道:
“那小丫头,该还老头了。”
“你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过了良久,沉默的少?年才蹦出这么一句。
“就是让你把小丫头还我的意思,她不是你妹妹,跟你大概也没什么关系,你没必要不舍。”怪老头浓郁的痰音道。
“说清楚一些!!”少?年放下了小姑娘,伸出手摸夺了老头的剑,反手把它夹在老头的脖颈,步步逼至墙边。
血液在剑锋流淌开。
“什么叫她不是孤的妹妹!孤疼爱了那么久,护了那么久,凭什么说她不是?!!”
少?年的表情太可怕了,激烈的情绪唬得怪老头一时失了语,被浓痰卡在喉咙一个劲剧烈呛咳。
少?年毫不留情用手肘往他后背一击,把老头喉间的浓痰连带鲜血都击拍出来了。
“小...小伙子出手挺狠辣的...”老头喘息沙哑道:“如果?她是你们宫里来自朗萨国女子所生的女儿,那就不是你妹妹,而是朗萨国女子与我主人生下的女儿,就这个意思。”
宫里只有一名来自朗萨国的女子,那便是豆蔻的生母,洛姬。
可是当年洛姬对皇帝掏心掏肺,甚至爱到走火入魔,胡乱用禁术继而被囚,那样的女子...腹中骨血竟然并非皇上亲生?
谢元祐还在愣怔间,怪老头又给他讲了另外一个故事?。
听完故事?后,他才晃晃悠悠地惊醒过来,继而更加执着道:“既然如此,你就更不能带走她。”
“为何?”老头浓痰又卡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