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吉平劝说、安慰了一番余丽,她这才止住了情绪,说道:“昨天我说了宋建国心里有别的女人后,邓雪梅送我回去,路上问我,是不是有怀疑的对象。我说是有一个,她又问是不是姓沈,我看了一眼她,点了点头。”
“后来,她就说,沈白露就是一只狐狸精,平时就爱招男人,肯定是她主动勾引宋建国的,你不?知道吧,她还收到了男人的求爱匿名信,还在供销社大肆宣扬,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有人暗地里喜欢与追求。”
“我一时不慎,中了她的圈套,就觉得匿名信是宋建国写的,当时沈同志收到匿名信的时候,家里的信封与邮票都少了,而且有人说他去寄过信,可是我问他给谁写信,他却让我不?要多问。”
宋建国回道:“我那是去投稿寄诗给杂志,如果没有投中,说出来岂不?是让人笑话??所以不想说出来。”
沈白露瞟了一眼宋建国,发?现这个渣男撒起谎来,眼睛也不?带眨的。
刘干事皱着眉头说:“余老师,不?是我说你,你的疑心病,确实重?了些。”
方垒冷静地听着,只说:“这事一定要有个说法和交代,我不?能让我未婚妻受这无妄之?灾。”
余丽整个人都吓得不?敢再说话,李吉平做起了和事佬:“这件事既然是一场误会,要不?就让余丽道个歉,这事就算了吧,大家都不容易……”
“不?,不?光是她。”方垒丝毫不为所动,“还有个搬弄是非的人,也必须道歉。”
“你是说邓雪梅?”
“事已至此,姓邓的当然也要到场,大家一起弄个清楚分明,该警告的警告,该道歉的道歉,否则将来出现了什么传言,谁来保证我未婚妻的清誉不?受损?”方垒掷地有声地说。
刘干事见方垒语气中透着不?容反驳的气势,跟李吉平商量了一下,又差登记员去叫邓雪梅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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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雪梅起先见沈白露被叫出去,心中就窃喜不?已,可是后来又看到方垒回来了,心里更是乐意,只觉得方垒要看清她的真实?面孔了。
现在又把她自己也叫过去,邓雪梅抱着去看热闹的心态,想看看沈白露是怎么获得羞辱的。却没有想到一进办公室,余丽先开口:“邓雪梅,昨天我就是听了你的馋言,才冤枉小沈同志的。”
邓雪梅脸色一变,什么情况?
李吉平跟邓雪梅解释了一下,说道:“雪梅,小沈收到的匿名信是她同学写给她的恶作剧。”
刘干事说:“雪梅,你没有搞清楚情况,就判定小沈收到的匿名信是宋建国写的,害得余老师误会了,现在真相大白,你也好好给小沈道个歉吧。”
“什么?让我道歉?”邓雪梅有些气愤,“关我什么事?余丽,我昨天可只是告诉你沈白露收到过匿名信,是不是你们家宋建国写的,完全是你自己做的判断,和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余丽也没有想到邓雪梅会倒打一耙,气道:“要不?是你跟我说了那么多沈白露的坏话,我怎么会上你的当,是你亲口说的沈白露就是一只狐狸精,会勾引男人。”
沈白露还没有生气,方垒的拳头已经握紧了,用尖刀一般的目光刺向邓雪梅。
邓雪梅被方垒的目光盯得有些害怕,赶紧否认:“我哪有这样讲,你一定记错了,余丽,你丈夫不爱你,你看谁都像狐狸精!上回冤枉别的女老师,这次冤枉沈白露,下次不知道又要冤枉谁……”
“你!”余丽气得说不出话,今天原本就憋了许多火,现在又被邓雪梅这样讲,索性一巴掌呼了过去。
“都是你调唆的,昨天全都是你教我这样说的。”
邓雪梅挨了一巴掌,一个猛子也回打了余丽一巴掌:“你他*的疯了,敢打我!”
很快两个女人撕作一团,头发都散开了……看得沈白露直皱眉。
刘干事、李吉平、登记员、李孝红,四个人赶紧过去把她们俩拉开了。
“你们怎么说也是有工作的人,怎么这样不自尊自爱?”刘干事大声喝道。
宋建国在一边冷笑:“刘干事,你也看到了,这样一个泼妇,我忍她到现在,这婚不?离不行!”
刘干事说:“宋老师你也差不多行了,你们要不?要离,自己先商量好,别把别人牵扯进来。”
李吉平也有些烦,说道:“现在到午饭时间了,你们该道歉的得向?人家道歉,道完歉去吃饭,你们要离婚以后再说。还有个孩子呢,不?用参考你们父母的意见吗?”
余丽与邓雪梅拉开架之后,整了整衣服,两个人都体面尽失。
李吉平又严肃地说:“余丽,雪梅,快跟人家小沈道个歉,这事以后谁都别提,大家都是一个公社的,你们也早晚还要来办事,别让我们为难。”
两个女人都咬紧了牙关,谁也不?愿意开口道歉。
沈白露冷笑了一声,站了起来,淡淡地道:“别道了,省得你们道歉了,我还要原谅你们,大家好自为之?吧。”
沈白露又很快笑着看向?方垒,伸出了手给他:“我们吃饭去吧。”
方垒见状,笑了笑,拉过沈白露的手,也站起了身,来到宋建国、余丽、邓雪梅的面前,又冷又狠地瞪着他们三人,说道:“怒我不?客气地说一句,以后你们谁要是在外面乱说话,毁了沈白露的名声,我一定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