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拜见伊承徽。”
太医身材微丰,像是个忠厚老实之人,他身后的小太监消瘦单薄,让人见了心疼。
阶级差异啊。
“废话少说,该怎么治就怎么治。”
“还请承徽容微臣上前瞧瞧。”夏霁没吭声,太医当她默认。
过了一会儿,太医惯例把完脉,又瞧了瞧她额头和脖子的伤,松了一口气:“承徽之伤倒是无大碍,待微臣为您开个活血化瘀的药膏,您每日涂抹,这额头上的伤必然能好得快一些。”
夏霁歪了歪头,眼睛亮了一瞬:“你说,要是不小心被玉枕砸到了留下的伤,也可以用这个药膏吗?”
太医惊异:“承徽还伤在了别处?”
夏霁没有应声,她自有考量。如今亲妈不疼亲爹不爱,反派不收留,她人还限制在这长临殿中,只能再去试着讨好男主。
可回想到下午自己头脑一热动手的模样,夏霁就恨不得骂自己蠢,但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她也只能去试着补救。
按尹清枫那个死要面子的性子是铁定不会请太医的,绝对是有疼忍着。
那玉枕砸得可不轻,尹清枫估计得有十天半个月跛着脚。
如此,夏霁轻声道:“是,我确实伤在了别处,只是不太方便让太医查看,您给我开些药吧。”
语气温柔态度恭敬,太医没有不帮的道理:“微臣不知承徽伤了多重,这便为您另开一种药,方才那种活血化瘀,这个便有愈合伤口之效。”
夏霁笑着接下,看着小太监和太医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直至亥末时分,尹清枫依旧待在陆阮儿的寝殿中,夏霁猜测此时这两人必然浓情蜜意,自己大抵是明日才能见到尹清枫。
这样也好,明日之后他的气能消一些,兴许不会再红着眼睛要掐死自己了。
绀黛不知去忙活了什么,一晚上不见人影,夏霁坐在桌前拿着狼毫歪歪扭扭写着字。
落笔之处,无不是对情节的回忆,还有对自我的告诫。狼毫之下简体字和拼音代称混杂在一起,忽地有些滑稽。
夏霁穿书三不做:
1.不顶撞男主
2.不忤逆反派BOSS
3.不参与宫斗权谋,积极健康/生活
夏霁穿书三要做:
1.自由诚可贵,生命价更高。活着第一。
2.传承文化我辈之责。如果能回去,记得带点文物上交国家。
3.感化男主,感化反派。共建文明大江朝。
落笔,夏霁心满意足看了看自己纸上的文字,随手将这张纸和之前有关情节记述的纸张放在了一起,用镇纸压了起来。
等绀黛回来了,一定要叫她将这张纸裱起来挂在床头,日日能看见,她便不会破戒了。
时间不早,夏霁吹灭烛火,起身宽衣躺在床上。柔软的蚕丝被渐渐将她包裹,夏霁眼皮沉沉,昏昏欲睡去。
忽地此时,长临殿外亮了几盏灯笼,殿门推开,夏霁猛然惊醒。
她便看到尹清枫阴沉着脸站在自己的面前,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一道紫电瞬间劈下,衬得尹清枫更加阴沉。
夏霁缩在被子里一抖。
尹清枫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殿下······”夏霁主动开口唤着他,这倒让尹清枫有些意外。
待他走近一些,夏霁便闻到了尹清枫身上的脂粉香,只见他精神炯炯,眉眼间残存着一丝的温柔。
夏霁立刻猜到了他刚和陆阮儿温存完。
这狗儿子,竟然转身就跑。
“今天白天的事,你我还没有了结。”
夏霁脑中飘过穿书三不做,不顶撞男主被她摆在了第一条,现在是赎罪的好时机。
她匆匆起身爬下床,拿起了白日太医开的药,屈服于封建势力,跪着道:“太子殿下,这是活血化瘀的药,这是管愈合伤口的药,你拿去吧。”
尹清枫侧身,歪头看着她。
都说女人变脸如翻书,白天势不服输绝不低头的,怎么现在服软了?
尹清枫接过药,夏霁心中一喜正要美滋滋起身,却见尹清枫伸手将她重新摁了回去:“你觉得孤就这么轻易算了?”
他瞥了夏霁一眼,凉薄一笑,自顾自脱了鞋躺在床榻上。
“跪着吧,到天亮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