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幼院最多的还是被抛弃的女婴。等喻临渊他们检查完之后,女生那边才堪堪检查完一半的人数。
检查的时候,隔半个时辰,都会暂停几息的时间,大家交流一下各自的情况,再继续进行。
大家检查的时候,除了检查,还得安慰担惊受怕的孩子们,这样一来,时间又被延长了。
圆嫂说了太多话,嗓子都冒烟了,趁着休息的时候,就大口大口的灌茶水。
“真是要渴死了,感觉这辈子没说过这么多话,孩子们,一个个的都害怕得不行,就担心自己会变成小春那样。”
“看着他们一个个的眼睛通红,我心都要难受死了。”
“唉,荷娘子,你那边情况怎么样?有检查出问题的吗?”圆嫂还在给自己灌水,不过速度减慢了很多。
“没有呢,你那边呢?”
“我也一个都没有,现在还十来个孩子,等会一鼓作气全给检查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金荷伸了伸胳膊,看着坐在一旁只喝水不说话的闺女,将人搂进怀里,揉揉头,“再过几年,诗经就要成为大姑娘了,可不能哭鼻子了,你慢慢给大家检查,要细心点知不知道?”
还带着鼻音,诗经回答道:“我知道的,娘,你放心,我都仔仔细细检查了的。”
“这就好,咱们也不耽搁了,赶紧给孩子检查完,这心里也踏实点。”
……
小半个时辰过去,圆嫂看着最后一个女孩子,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
“唉,年纪大了,如今干点什么事情都觉得累。”圆嫂朝她招招手,“织花过来,圆嫂就随便给你检查一下,织花如今也是十三岁的年纪了吧,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
织花脸皮薄,听到这一打趣,羞红了脸,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织花你就是性子太安静了些,不过啊,各人有各人的性格福分,你这性子,就适合待在绣楼里学绣花,现在绣得怎么样了?我还记得你前些日子跟我说得到绣楼里绣娘的称赞了。”
“也、也还好,师傅说我学得不错,再过几年就能绣点简单的样子放在绣楼里卖了。”
“这不错,锦绣楼的好绣品,一副可是值好几百两银子,织花好好干,哪天也给绣一副这样的出来。”
这下子,织花的脸更红了,“我的绣品要是能放到锦绣楼卖,我就开心了,哪里还奢望几百两银子。”
圆嫂笑了笑,又和她说了几句话,授意她除去了身上带血的衣衫。
“怎么这么多血,之前在大教室的时候,离得比较近?”
圆嫂的一句话让织花白了脸,“圆嫂,我只是离得近,可是没有、没有……”
“别害怕,之前也有几个孩子也是离得近的,她们一样没有事,我就简单的检查一下。”
“嗯。”
圆嫂检查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于是说道:“织花,把你的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织花突然将双手背到身后,摇着头。
“怎么了?你手被抓伤了?”圆嫂用力去扯织花的手,可是不知道织花哪里来的力气,圆嫂费了好大的劲,都没将她的手扯过来。
“织花,你不给我看,那我叫少爷过来。”
“不要,圆嫂不要,我……我……”隔了一会,织花深呼吸了一次,将双手伸出来,“圆嫂,我不给你看,是因为我前几天绣东西的时候被针给刺伤了一个口子,这真的不是被咬的!”
织花努力为自己辩解着,将双手伸到圆嫂面前,“圆嫂,你瞧,我手上这些细小的疤痕,都是被绣花针不小心刺、刮的,有时候浪费了针线,师傅还会用绣花针扎我们的手,这些伤口都是这么来的。”
织花伸出来的手,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疤痕,长的窄的,手指上,掌心里,都是愈合之后留下的疤痕。只有左手食指上有一道细长的伤口,还能看到一些血红色。
圆嫂叹了口气,握紧织花的手,“唉,哪个绣娘的手不是白白嫩嫩的,一丝疤痕也不敢有,你这……唉,绣楼的师傅是不是欺负你?你这孩子,怎么都不跟大家说。”
“没事的……”织花偏过头,身子有些颤抖,抽回了自己手,缩到衣袖里,“师傅待我挺好,手上的伤口都是不小心被针扎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