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废后回宫之后,一起去东宫看了仍旧昏迷不醒的元楉。
缠着绷带的元楉脸色苍白,唇角开裂,一副命不久矣的感觉。
苏钰媚得知元楉寻死的消息之后,哭哭啼啼的从西苑赶过来。若元楉死了,她的后位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若早知道元楉会为了妖女云洛去死,她就算拼死,也要求得爹爹救救元楉。
看着床榻上毫无知觉的元楉,以及太医连连摇头,苏钰媚嚎啕大哭,却遭到太后责备。
“哭什么哭,真是丧气!”
废后拉着苏钰媚的手,她向太后求情,毕竟苏钰媚是她亲自挑选入宫的。若不是她为了拆散元楉和元楉,苏钰媚也不会被牵扯进来,被元楉冷落,活守寡。
想到这里,废后差人将苏钰媚送回西苑,而她又陪了元楉一会,便和皇上一起离开东宫。
眼下,敌人在暗,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废后悄悄去了国师府上,而皇上回到御书房之后,便下旨将禁卫军派遣到边陲,支援战乱。
余公公觉得不妥,若将宫里最后的一道防线撤下,万一有人趁机谋反,皇上可就危险了。
皇上顾不了那么多,他坚持,余公公只得拿着皇上的旨意离开御书房,将旨意告知禁卫军统帅。禁卫军统帅得了旨意之后,连夜出发。而余公公回到御书房时,皇上晕倒在地。
余公公赶紧通知太医和废后,没一会,太医和废后太后一起赶来了。
太医诊治之后,他跪地大哭,“皇上怕是要薨了......”
话音刚落,太后手里的佛珠掉地,接着昏倒在地。
“母后.....”
废后将太后送回宫,经太医诊治之后,太后并无大碍。
废后将太医留在太后的宫里伺候,她一个人心思杂乱,神情恍惚走在宫里的甬道上。
庆嬷嬷将此事禀告给娴妃,娴妃狠狠的拍了拍桌子,大喊天助我也。
待废后走到御书房门口,她突然停住脚步,转而往东宫的方向跑去。
徐嬷嬷从没见过废后如此不顾礼仪,她紧跟着追着废后,往东宫跑去。
废后和徐嬷嬷一进东宫,就觉得十分奇怪。以往,只要废后过来,吉祥嬷嬷老远就站在门口迎接。
如今,非但吉祥嬷嬷的人影没见到,就连负责看守的太监宫女也没见到。
整个东宫,就只剩下摇摇欲晃的宫灯在微风的吹拂下,左右摇摆,甚至快要熄灭。
废后的心隐隐约约感到不妙,等到她推开元楉内殿的门,她看见娴妃正端着一碗血,作势要往地上砸。
“不要.....”废后疾步跑进去,可还是没能阻止娴妃。
随着哐当一声,血溅的到处都是。
紧接着,废后看着内殿的雕花大门被关上。门外浩浩荡荡的脚步声,以及兵刃碰撞的声音,瞬间,黑压压的人影,将东宫团团围住。
废后转过头来,她撇见寝殿的角落里,吉祥嬷嬷和陆栗被五花大绑着,嘴上还被堵住了。
吉祥嬷嬷一边摇头,一边不停的流眼泪。若废后有个不测,她该怎么向元楉交代啊。
徐嬷嬷则护在废后前面,生怕娴妃发疯伤害废后。
废后却让徐嬷嬷退下,她走到娴妃的面前,盯着娴妃的眼眸,一字一句的道,“你想造反不成?”
话音刚落,娴妃哈哈的大笑起来,“本宫如果说是,你一个废后,又能奈我何?”说完,娴妃指了指地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嘲笑废后,“你呀你,假仁假义要到什么时候?你若将这血给了太子或者皇上喝下,也就不会有此刻的故事了。没了这碗血,瘟疫之灾你解不了,这天下啊,你元家注定要失去。”
“你若失败呢,你有为十阿哥着想吗?他如今已是太子,你怎如此糊涂,竟让他背上弑父杀兄的罪名!”
提到十阿哥,娴妃大怒,她抬手给了废后一巴掌,“别假惺惺了,你不是一直盼着我们母子死吗。我最受不了你的假惺惺!”
说到这里,娴妃吩咐庆嬷嬷将废后绑起来。
徐嬷嬷拼死护着废后,庆嬷嬷竟一刀杀了徐嬷嬷。
废后悲痛欲绝的大喊徐嬷嬷,徐嬷嬷口吐鲜血,她拼命的向废后一步一步的爬。当徐嬷嬷快要拉住废后的手,却被庆嬷嬷无情的又砍了一刀。
徐嬷嬷口吐鲜血,喃喃的念着,“娘娘,老奴再也不能伺候你了。”
接着,废后看着徐嬷嬷睁大双眼的断了气。
废后想要抱抱徐嬷嬷,因此她拼命的挣扎,却被庆嬷嬷牢牢禁锢,动弹不得。
庆嬷嬷警告废后,若不想死,就老实点。
此时,废后发髻散落,脸上的妆容污得一塌糊涂。她看着躺在地上且一动不动的徐嬷嬷,扑通一声,她猛地跪地,内心悲痛她却哭不出来。
吉祥嬷嬷对此太过震惊,她没想到庆嬷嬷如此狠毒,竟将徐嬷嬷残忍杀害。
娴妃俯身跪下,在她的记忆里,她从未见过废后如此落魄。娴妃的心里乐开了花,积压已久的怨气,似乎在这一刻才得以释放。她抬起废后的下巴,仔细打量这张夺走了她一切的脸。
若没有废后,皇上心心念念的女子,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是她呢。
不知道怎地,娴妃想起了与废后年少的美好时光。
那时的她们,形影不离,情同姐妹。就连那时的微风,都透着甜美的芬芳。
要说她们从哪里开始变了?
那要从娴妃跟着废后嫁进宫里来说起。
娴妃看着皇上独宠废后,她心声生嫉妒。可废后待她亲如姐妹,娴妃只得将嫉妒隐藏在心里。可这嫉妒如魔鬼,一天天的膨大,甚至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