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好了手续提到车之后,常晴并没有马上开车离开,而是以对车还不熟需要熟悉熟悉为由,拉着纪叙去了车行车库后面的试车场上试车。
纪叙有辆同款的车,所以对这辆车比较熟,他坐在越野车的副驾驶座上像教官一样,一边指导,一边让常晴载着他跑了两圈。
然后,他下了车站在一旁,让常晴独自开。
可他没想到的是,接下来,就是让人心跳的时刻。
……
国内外的很多有名的车行都有自己的专用试车场,而在国内,安行的试车场是最大的,也是最多元化的,它会根据所处地方的不同,路线的不同,车流量的不同而改变。
此时,试车跑道上几乎没有车,道路窄,弯道多,还有几个比较陡的坡,为的就是模拟开车时遇到的各种可能的情况,让顾客全方面的了解车,并熟悉车,从而更好上手。
一般而言,对于还没上手的新车,驾驶者开车都会比较小心。
但是很显然,常晴并不属于这个范畴之内。
刚刚纪叙在车上的时候,她还会悠着点,一切行动听指挥。
可等纪叙一下车,她就彻底放飞自我,一下子将速度提到最快,车如猎豹般飞快地蹿了出去。
刹车声尖锐,轮胎摩擦的声音刺耳,一路火化带闪电,数个漂移拐过连续的弯道过后直接冲上了坡顶,而后,又马上转弯换了条路线,快速下来。
纪叙笔直地立在路边路边,微扬着头,目光死死的盯着车子,直到看到常晴安全地停下车,他才松了口气,手掌松开,指腹交叠摩擦了下,很快又放下,自然垂落在腿侧。
面对敌人拿刀枪指着也好不胆怯的人,在看这个毫无杀伤力的小姑娘开车的时候,居然无意识的屏住了呼吸,手心湿漉漉的,都是冷汗。
常晴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懒洋洋地半倚靠在打开的车门上,甩着车钥匙仰着头看着路边的纪叙,脸上张扬着肆意的笑容,比正午时头顶的太阳还要灿烂几分。
可纪叙这次却并没有因她脸上富有感染力的笑而开心。
常晴眨眨眼,朝纪叙偏了偏头,大声喊道,“要上车吗?我带你去兜风散下心。”
安行办事效率高,车牌等证件已经全部弄好了,她就是现在立马上路也可以。
纪叙抬眸,对上常晴带笑的眼睛,他没有丝毫迟疑,点了下头之后就几个大步跨向前,拉开车门直接上了车。
常晴看了他一眼,也转身笑着上了驾驶室。
“嘭”的一声,用力关上车门,她转头看了纪叙一眼,笑道,“放心,我车技很棒。”
“嗯。”
纪叙淡淡应了一声,他刚刚算是看出来,所以对这个并不是很当心。
他的目光轻轻从常晴红润的小脸上扫过,透过干净得一层不染的窗,定定地看向自己刚刚站的那处,“注意安全”四个红色的大字十分显眼。
常晴将车窗全部打开,将音乐声调到最大,暴躁的音乐声中,她吹了一声口哨,猛地将车往后退,一甩尾,火红色的越野车向大马路上驶去。
离开闹市,常晴以最快的速度向城市边缘驶去。
外环古鑫区有片山群,上边专门开辟了车道,专供爱车人士赛车。
纪叙曾经也来过。
由于是工作日,这里的车很少,常晴几乎是放开的手自己往山上飙去,一路飙到底。
山道的一边,是山坡和森林,满眼的绿色让人神清气爽,另一边,是被栅栏围着的是只长着零星灌木的坡和崖,让人看着就忍不住胆战心惊。
风很大,又凉,过快的车速带来的风劲直往脸上刮,脸部甚至感觉到刺痛。
与其说是兜风散心,不如说她这是在合法飚车发泄。
纪叙转头,看向了常晴。
她上车前已经将自己披散的头发高高地绑了起来,露出秀气精致的五官。
她的脸很小,睫毛很长,薄薄的上眼皮上是淡淡的酒红,星星点点的细碎亮片在阳光下闪闪发着光。
她认真的看着前面的路,眼神专注坚毅,明明是小小的个子,转弯时一甩头间却又显得利落帅气,还带着股飒爽和野蛮的劲儿。
这姑娘,看着乖巧可爱,实则,这些都是她露给外人看的假象。
她并不温柔,也不乖巧,她的骨子里,是不服输的韧。
那是生命挣扎的力度,坚韧,像古树上的藤蔓。
生来无所依,却努力找所依。
……
蜿蜒细窄的山道尽头,是山顶的悬崖,常晴一个急刹停下了车,因为惯性往前扑去的身体又被安全带带了回来。
她撩开嘴边凌乱的碎发,敲敲方向盘,笑了笑,“这车,刹车非常不错。”
纪叙目视前方,路的镜头,是一望无际的蓝天和白云。
“经常来这里?”
常晴摇摇头,趴在方向盘上偏着头盯着他看,“偶尔。”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咧嘴一笑,“在我的印象里,溪姐是一个很成熟稳重又有能力有魄力的人,她做事有计划有毅力,不像我,全凭心情和兴趣。”
“她曾经经常坐我的车,所以好了解我开车的技术,可是我第一次带她上这来的时候,她差点把嗓子都喊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