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半雪婉拒了师倪,依旧想自己先尽力。
等师倪把人送到家门口后,她还想继续留宿来着,被祝半雪红着脸赶走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先回家一趟。
回到师家,谢叔一看到她的人就满脸幽怨。小姐才这么年轻,就已经学会夜不归宿了。那眼神满满的不认同,像是担心先生的基因太过不好,给留下了什么负面的影响。
师倪挠了挠脸颊,微妙地感到心虚。
谢叔把她的事情安排得很有条理,师倪一边吃着晚饭,忽地有感问道,“如果我有对象了,你们待如何?”
闻言,谢叔皱了皱眉,“小姐你说什么胡话,你有对象了就早点要小孩呀。我们能怎么样?”
“该不会夜不归宿一晚上,你就干出了点什么来吧?”他狐疑地盯着师倪。
“咳咳,我就假设假设”,师倪移开了视线。
小孩什么的……十年后吧。
不急不急,但是同居可以早日提上日程是真的。她一边喝着汤,一边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的个人终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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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老房子里。
祝半雪煮了粥,炒了个小菜,祝融才回到家。
他的脸色不太好,疲惫感十足,祝半雪连忙放下碗筷就给他倒了杯温水。
“是今天工作量大么?”祝半雪关切问道,转到祝融身后给他按摩几下肩膀。
祝融愁容不展,这会无奈长叹一声,“半半呐。”
“诶”,祝半雪停了下来。
她预感有些不好,稍稍深呼吸了一下。
祝融捧着杯子久久出神,随即把水杯放到了桌面,一手搭在桌上,另一只手烦躁地摸了摸自己的白发才开口说道,“半半呐。”
“诶”,祝半雪搬过椅子坐下,沉住了气。
祝融看着祝半雪年轻的脸庞,忽地就有点儿心酸,不过还是慢慢把事情讲给了她听。
听完整个事件,祝半雪表现得比自己想象中的平静。她安慰了祝融一番,又给他编了点故事,让他定下心来。
爷孙俩默默无言地吃完了晚饭,心里各自藏着事。
饭后,祝半雪把剩余的零件做完,准备让祝融明天去上班的时候给厂里交回去。而祝融,在客厅待了一个多小时就回房歇息了。
大概是忙,师倪来视讯的时候,她也没多聊几分钟,淡然应了几句就找了个理由挂了。
等所有零件打包好,她才轻叹一声。
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无力感袭上心头。这晚上,祝半雪罕见地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翌日,她连在通勤的悬浮列车上站着都是在搜索着各种资讯。其中有几则链接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的,她就保存了下来,打算午休期间再仔细研读。
斯科特学院每年组织机甲制造师资格考试都是在下半年,眼下,祝半雪这个学期还是不能拿到相关证件,连正规点的兼职都应聘不成。那些短平快的选项成为了她的主要目标。
心不在焉地上了一整天的课,师倪放学想送她回家都被她婉拒了。
再次被拒绝的师倪秒变师不乐,在科室门口眼神委屈地看着祝半雪,看负心人似的,路过的学生被吸引了目光,没忍住好奇往这边瞄过来。
祝半雪:“……”
以前咋没发现你表情这么丰富呢。
最后,祝半雪花了好一会儿安抚好她,才顺利把人哄走。
待剩下了她自己,她才垂头丧气地挪着步子往车站慢慢走去。
“唉……”
穷,真的会恶性循环的。
艰难的人生没有突破口的话,它像个怪圈在不停地循环,也像一只拖着人脚踝的泥沼怪,从不放手让人走出泥潭。
祝半雪蔫嗒嗒的,发自内心无精打采。
没等她走到车站,突然被一辆豪华的悬浮车给拦住了去路。
她愣了一下,就侧过身小心翼翼地避开这台眼瞎的悬浮车,然后继续蔫嗒嗒着脑袋往车站走去。
可是,一眨眼这台悬浮车又开到前方别住了她的去路,还对着她按下了喇叭。
祝半雪眉间轻蹙,忽地心态有点儿仇富,心里诽腹道,这莫不是个傻叉。悬浮车道就在他头顶,他非得占着人行道。
她又挪开了自己,嫌弃地远离了这车两米。
没等她继续走前几步,这车又挡住了她。
祝半雪:“……”
你怕不是想试试被魔鬼变态辣的气味辣死。
她气呼呼地站在原地,决定和这台车杠上了。
谁料车门这时打开了,一位长相俊朗的中年人走了下来。对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金钱的气息,看上去就很贵。
祝半雪看了一眼就扭头想走了。算了算了,惹不起惹不起。
她憋着一口气刚想撤就被喊住了。
祝半雪愕然地怔住,疑惑地看向这个中年男人,“你喊我?”
这人哪里知道自己名字的???
师明伟看着她这一脸傻相,心里的不喜直接乘以了两倍。他目光鄙夷地把祝半雪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更加觉得对方一无是处。
平平无奇,毫无亮点。
那点儿姿色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不算什么天姿国色。
大概是他不善的目光太过明显,傻子如祝半雪都察觉到了。她警惕地后退了一步,“你有事么?需要协商的话,我让联邦的警察也到场?”
祝半雪说得特别真诚,抬手的动作确实是想报警。
她多年的教育,加上毫无背景的贫困人生,让她特别“讲道理”。
那张眨巴着黑溜溜眼珠子的脸蛋,认真无比的表情,不知怎地让对面的人肝火蹭蹭蹭地涨。
师明伟瞬间就黑了脸,嘴角抽了抽,高声说道,“我是师倪他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