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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年轻人,耗子尾汁!”

凌灿:“…………”

空气陷入短暂的寂静,没人说话,只有两道目光在激烈battle。

就在凌灿battle得眼角都快腰抽筋时,忽然,身后的卧室门闪出一条细缝,狭窄的空隙中飘出一声怯弱的童音:“爸比,你们在干什么呀,是吵架了么?”

两人吓了一跳,纷纷转过头,只见芒芒光着脚丫,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一错不错地望着他们。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他们的对话又听了多少去。

俩爹难得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任星城蹲下来,拿过拖鞋给团子穿上,告诉他:“爸比没吵架,是在一起商量事情。”

凌灿也跟着附和:“大人的事小孩不懂,赶紧上床睡觉吧。”

小团子站着没动:“谁说我不懂,爸比,就是在吵架,爸比不想要我了……”说着说着,他眼圈泛红,嘴角蓦地压成了一条向下的抛物线。

这是一个信号,预示着拥有超强肺活量的哭包——又!要!开!始!了!

凌灿和任星城倒抽一口凉气,赶在团子呜呜滔滔之前,异口同声喊了一嗓子:“稳住!”/“别哭!”

满满都是求生欲。

芒芒有被两位爸比震慑到,眼见着就要决堤的眼泪又生生给憋了回去,只是哆嗦了几下嘴唇。

两人这才松了口气,任星城转而蹲下身,拉过芒芒的手:“刚才我们讲故事前不是说好了,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男子汉大丈夫以后不能随便哭。”

“嘤。”小团子抽搭了一声。

任星城抬手抹去他眼角的泪:“现在告诉爸比,为什么说——爸比不想要你了?”

小团子又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因为……爸比……爸比刚刚说要离婚,乐乐的爸爸妈妈就离婚了,谁也不要乐乐……我……不想……不想和乐乐一样……”

这话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掷进了凌灿的心,他万万没想到,一个五岁的孩子能如此敏感,会去考虑原本不该是他这个年纪考虑的问题。

他自己也是离异家庭的孩子,母亲为了追求更高远的艺术天地,去了音乐之都维也纳。

如今看到芒芒,便会想起儿时的自己。

“我……以后我……不骑大马,听爸比的话……别把我送回去……求求爸比了……”芒芒像只怯弱又乖巧的小猫,只是这份“乖巧”太过惹人心疼。

凌灿感觉他这个“渣”爹都看不下去了。

他知道,芒芒口中的“送回去”指的是儿童福利院,在“他们”夫夫没领养他之前,他在那生活了4年。

那里给他留下的记忆并不美丽。他抗拒回去,只想和最亲近的人生活在一起。

空气沉默了半晌,任星城给儿子擦干眼泪,抱起他来:“你听着,无论发生了什么,爸比永远不会不要你。永远不会。”

“真的吗?”芒芒又洗了一下鼻子。

“嗯。”

任星城说完伸出小指,跟团子勾了勾,顿定不过半秒,又转头瞥了眼凌灿。

眼底隐隐漫起一丝波澜,却故作漫不经心的亚子:“这位爸比,我改变想法了,如果你真的不行,想走,我不会再挽留。”

“闭嘴,瞎叭叭什么劲儿!!”凌灿打断他的话,用力咬了咬后牙根。

就在刚刚的某个瞬间,他那颗原本已经动摇的心,不知怎的又再次□□了。

或许是团子让他触动了,良心痛了。也就此封印了他作渣爹的潜质。

婚,还是会离,但作为芒芒的爹滴,他也该担起几分责任。

更重要的是他太太太想堵上任星城的狗嘴。

啥叫真不行?

狗东西凭什么认定他就那么废,干啥啥不行?!

于是乎,凌灿选择性失忆,开启“老赖”模式,强行给自己洗:“我、我我从来就没说过要走,你不要误导儿砸!”

打脸真香jpg。

任星城嘴角上扬:“ok,fine……”

怀里的芒芒顶着张脏兮兮的花猫脸,眼泪还没擦干就朝凌灿伸出了小手指:“爸比,勾手手。”

凌灿抿了抿嘴唇,伸手跟他勾在一起,完事后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哎,小崽,以后你也可以骑大马。不过别骑我,骑他。”

他抬抬下巴,指向任星城,“这匹马个头大。”

任大马:“……”

就这样,凌灿在一家三口的“爱巢”住下来。次日,任星城一早便去了工作室,他也去了公司。

屋内,苗雨唰啦唰啦地翻着《灵犀大陆》的剧本:“考虑得如何了?今天我要给洪导演一个答复。”

凌灿的目光扫过剧本封皮,想了想:“苗姐,我想演乔文导演的新片。”

“哈?”苗雨诧异地张了张嘴:“你的意思是拒接《灵犀大陆》?”

“嗯。”

“为什么?乔文主动来找你了?”

“没。”

“……”

凌灿知道,自打上一部他的古偶剧爆红,苗雨就给他规划了“古装美男第一人”的戏路。她说凌灿眼神灵动,朱唇皓齿,面部比例非常nice。即便演技尚有欠缺,神仙颜值也能充分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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