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心中突然升起一股酥麻,又听到她极轻的泣音,顿觉心疼。第一次觉得自己这般没用,若他的眼睛能看见,就能亲自将那贼人抓住,不会叫她难过了。
他慌乱无措的安慰着:“宋姑娘...别哭。”
“没事的,一定能找回了的。”
“我这里也还有,给你。”说着他将刚才宋茯苓给他的钱还给了宋茯苓。
宋茯苓脸颊微红,轻轻晃了晃手腕处的布条,没有接那些钱。
‘你拿着吧,我怕又丢了。’
白青失落的收回手,将钱放入怀中。
宋茯苓已经缓过来劲了,没有刚才那么慌张,她其实明白找回来的希望很小。衙门只有县里才有,镇上的管事只有小吏,管理的极为松散,只负责收税发布通告什么的,这种偷窃的小事他们是懒得管的。
明白归明白,只是她的心情还是有几分低落。
她垂着头,慢慢的走着。
白青知道宋茯苓难过,他心中既愤怒又着急,恨那可恶的贼人,偷取宋姑娘的辛苦钱,而自己却没有能力,只能心中干着急。
也许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见不得善良的人难过。
还没等他们找到小吏,便已经有人将钱送了过来。
“姑娘,等一等。”
一个穿着锦衣罗缎,宽袖长袍,腰环玉佩的男子叫住了宋茯苓,那人身旁还带着四个小厮,其中一人正压着刚才逃窜的贼人。
男子拱手行了一礼,“在下霍有道,方才见此人偷窃了姑娘的银钱,便命下人将贼人抓了回来。”
“这是姑娘的钱袋”说着便将钱袋递给宋茯苓
宋茯苓接过,曲身,回了个福礼。
然后笑着比划手,道谢。
女子样貌精致,温婉一笑,吹动了霍有财的一湖春水,他心脏‘砰砰’直跳。
忍不住问道:“姑娘叫什么?是哪里人,可许了人家?”
宋茯苓一呆,没想到竟然有人这么直接,她‘啊啊’两声,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表示自己不会说话,让他不要浪费感情了。
她虽不能言,但一双桃花眼乌黑水润,波光潋滟,顾盼生辉,认真的注视着一个人的时候似含着千言万语一般,惹人心疼。
霍有道醉了一样,痴痴的看着宋茯苓,“在下不介意的,霍某的父亲是霍生财,家中别的没有,最不缺银钱,若是..若是姑娘也有意,霍某定会找京中名医,为姑娘医治的!”
宋茯苓:......这是哪里来的地主家的傻儿子???
她僵住身子,觉着这一幕比刚才被偷钱还可怕。
白青本来感激有人帮宋茯苓找回了银钱,却又听到那人觊觎宋茯苓,他心脏猛的一缩,恐慌从心尖蔓延到指尖,他紧紧攥紧拳头,脱口而出:“茯苓...我们该回去了。”
话出,他自己却先怔住了。
他...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这样亲昵的话,让周围人都误以为他们有关系。
霍有道帮了他们,若是宋姑娘也对他心生好感,他这么做岂不是会毁了宋姑娘。
胸腔的难过让他难以自持,他张了张嘴想解释,却没想到一个柔软的手握住了他,那温暖的体温瞬间融化了他坠入冰窟的心脏。
宋茯苓牵着两人的手,给那霍公子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
霍有道失落的叹气,“是在下唐突了。”
然后深深的看了宋茯苓一眼,“若是姑娘有需要,一定要来城东的霍家,霍某定会倾力相帮。”
白青冷声道:“多谢霍公子的好意。”
攥紧宋茯苓的手,先一步转身。
霍有道在身后远远看着,久久没有离开,小厮指了指贼人提醒道,“少爷,这个人怎么办?”
霍有道摆了摆手:“送去衙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