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路弥准备磨着车水收点试用期甜头时,两人同时闻到了一丝不合时宜的味道——焦糊味。
路弥吸吸鼻子,“你火没关?”
车水也愣了,“忘...忘了。”
说着,转过身就想去关火阀,却被路弥一把拉着胳膊拽到他身后,“我来,别烫到。”
他力气大,轻轻一拉,就能轻易把她拉走。
车水愣愣的看着挡在她前面的宽大背影,他身上还穿的昨晚应酬时的那件白色衬衫,过了一夜,已然有点皱皱巴巴,此时贴合在男人的身上却丝毫不显颓靡,衬着男人抿紧的唇反而生出一丝迤逦。
衣摆扎进裤腰里,宽肩窄腰,肩部线条流畅利落,男人的身高优势在这一刻立显。
没等车水欣赏够,“砰——”地一声从前面传来。
“怎么了?”
车水拉起他的手指,指骨分明的手掌上一个透明的水泡显眼的立在上面,水汪汪的...
“撕——”
“疼疼疼——””
“......”车水真是第一次见这样爱撒娇的男人,简直是服了。
她有点没好气道,“不会做饭你还去碰。”
车水有时会做炒菜,一般在家都习惯用燃气。
刚才火烧了那么长时间,周遭都是热的,他一个不会做饭的不烫才被怪了。
也是怪她,一瞬间被色迷了心窍。
路弥委屈巴巴,像被家长不分青红皂白训斥地小孩,可怜极了,“那我不是怕你被烫吗。”
“烫我总比烫你要好吧。”
“......”车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里软塌塌地搭着,“傻子。”
“只对你傻。”他毫不在意。
煎蛋没吃成,锅烧糊了,车水懒得清理,打算明天直接再买一口新的。
车水端着两盘拌好的沙拉转过身的时候,路弥正坐在中岛台前杵着胳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眼睛不眨不眨。
车水把一盘沙拉放到她面前,坐上高脚椅,随口问道,“在看什么?”
“在看我未来女朋友。”他答的顺口。
“......”有病。
看着车水没理他,自顾自的吃地优雅,路弥起身,端着盘子坐到了她的身边。
车水看着黏皮糖似的凑过来的人,有点头痛,放下叉子无奈道,“太挤了。”
车水一时无法习惯和一个人这样亲密,这是她二十六年来从没有遇到过的。
为什么就不能分坐两边好好吃个饭?
路弥:“看着你吃,胃口好。”
“......”当她是拌饭酱吗?!
吃过饭,路弥主动承担起洗碗的任务,车水坐在沙发上发着呆,思考着,他们现在这样,和真正在一起有什么区别?
好像不知不觉掉进了狗男人的圈套里。
手机铃声响起,一接电话,闵天吊儿郎当的特色嗓音透着听筒传过来,“你亲爱的父亲今天出山,给你个表现的机会前来接驾,别不识抬举啊。”
语气轻快,声音里都透露着轻松,看的出来剧本杀青是真的很开心。
车水:“......”
听着电话那边毫无声响闵天就知道这丫头得有多不情愿,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赶紧说道:
“欸——我现在是病号,你不能拒绝我,拒绝我你就是不孝!!...”
“闭嘴,几点。”
闵天迅速接道,“南航三点落地。”
没再废话,车水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知道她这就是默认同意了,闵天挂了电话,握紧拳头躬身打气,“Yes!”
终于要离开这个压抑的剧组,离开成天坐在镜头前板着张脸看他表现的冷冰冰阎罗王了。
“什么事这么开心?”
耳后冷不防地出现一道幽幽地声音,闵天顿时挺直腰板吓得一个机灵,这声音...太过熟悉...
最近几个月魔音似的每天在他耳边环绕着。
闵天慢动作似的一点一点扭过脖子,实际是不想这么早就面对现实。
一回头,本该顺利逃离地阎罗王此时正站在他的身后,双手杵着膝盖,微微弯腰低头,靠在他的耳边问话。
闵天:“......”
要死了啊!!靠那么近干嘛啊!!男男授受不亲不知道吗!!!
内心在咆哮,脸色很内定,闵天淡定的伸手拨了一下额前长长的刘海,借机掩饰住嘴角地僵硬,讪笑道,“小老板也来退房吗?”
左达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地笑,面上却不显,继续冷淡道,“嗯,要不然?”
言外之意,要不然这个时间出现在前台不办理退房难道还能入住?
“......”闵天第一次恨自己如此机灵。
左达指尖夹着烫金色的房卡,盯着闵天的面部表情沉思,眼看着他在听完他的话后面部表情一点一点的垮掉,不禁有些好笑,真就这么怕他?
“咔嗒——咔嗒——”
房卡在大理石柜台上一声接着一声有节奏地发出声响,像是敲击在了谁的心尖儿。
左达突然就想逗逗他。
疯狂地尴尬滋生在两人中间,闵天硬着头皮故作淡定,第一次觉得退房时间如此漫长。
过了半响,左达开口道,“退房赶飞机,下午乘南航直飞海城。”
末了,加了一句,“三点落地。”
闵天:“......”
他现在回去退个票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