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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156 妖族首领(十)

在餐桌上,还有一个独特的存在,就是袁明泽的紫金葫芦,如今的紫金葫芦在袁明泽身边吸饱了灵气,已经修复了伤口,更是成长为了一只成年葫芦,浑身紫金沙一般的坚硬身体,浑身透露出贵气,坐在婴儿高脚凳上吸溜着面前充满灵气的汤,在家里,只要开了灵智的,不管是动物还是植物,都有一席之地,紫金葫芦幸福的想要打滚,虽然不能变成人,但它觉得自己就是个人。

葫芦?不好意思,从没见同族,它随家长。

“今天狐族传来消息,敖州国宣布亡国了,现在的敖州国,以种族划分,分裂众多部落,从此以后,没有敖州国这个地方了。”虺冰吃了口鸡,语气淡淡的个消息说出来。

众人一愣,袁峰唏嘘不已:“战争贩子害死人啊。”

夭厉说:“我也听到了个消息,传出大人是妖族首领件事也跟敖州国那边有关。他们说大人打败了天选国师,囚禁了麒麟神兽,还敖州勇士留在了招摇,敖州国民收到了些勇士的家书,都称赞大人您心地善良、心胸宽广,是妖族首领的不二人选。如今,敖州国境内,很多部落都想要来招摇投奔您。”

袁峰听的一愣一愣的,虺冰还在旁边点头:“嗯,确实如此。”

袁峰看虺冰:“我都被推选首领了,你都不说的啥?妖族首领可是你。”

虺冰耸耸肩:“都是老黄历了。再说,妖族的首领是凤仪,凤仪已死,早已经不是首领,如今首领了你,怎么算都是落在自家人手里,没差别。”

袁峰:“……”

说的挺有道理。

袁小鸣忍不住问虺冰:“爹爹,什么是妖族首领啊?”

虺冰笑呵呵的说:“就是妖怪里最厉害的人,所有妖怪都要听他的话。”

袁小鸣哇呜一声,崇拜的看着袁峰:“爸爸,你好厉害!”

袁峰脸红,他个首领一点真?感都没有,被孩子么崇拜太心虚了,“好好吃饭,食不言寝不语知不知道。”他?袁小鸣夹块鸡肉堵住小孩的嘴,又?袁明泽也夹了块:“泽泽你也吃,不准问。”

袁明泽:“……”

其实,他也想跟弟弟说食不言寝不语来着。

教育了两个孩子,大人们也不能起错误的带头作用,都安静吃完了饭,收拾完桌子,两个孩子在院子里跟小鵸玩,夭厉带孩子,袁峰和虺冰手拉手出门逛街。

街上,袁峰看着万家灯火的夜色,幸福感油然而生,当年他刚到招摇,招摇百姓夜不出屋,早早睡下只为逃饥饿,最热闹的日子只有水神节,祈求着水神凤仪能够保佑招摇。如今,盛况依旧,却已经成为了日日可见的景色,再不是一年难得一次的热闹,只为祈求活下去的希望。

虺冰轻轻搂住袁峰,走在热闹的集会上,遇见的百姓认出他们,恭敬的行礼,默默的让出路来,不去打扰大人和水神难得的清闲。

百姓对袁峰的爱戴肉眼可见,袁峰感动之余,也格外满足,路到桥头,看着穿城而的河水,袁峰对虺冰说道:“仲亦尘来了信。”

虺冰一愣,他没想到在如此良辰美景下,袁峰还要跟他谈工作==。

袁峰一点默契没有,继续说:“他想要跟我们修百年之好,他承认招摇的地位,撤销对招摇的限制,但同样要你们发誓,百年内,不准与朝廷为敌。”

虺冰挑眉:“我们?”

袁峰点头:“对,你和夭厉。人族修仙门派?力强悍,妖族实力却若上很多,本就拼不,再加上凡人军队的武力,更是难以抗衡,但只要有你和夭厉在,妖族想要取胜也不是不可能,你身为仙,能力就比修仙者高出许多阶,完全不是一个界面的存在,而夭厉修成了瘟神,更是巨大的威胁,仲亦尘想的很清楚,只要让你们起誓,就能保证妖族不会攻打人族,他定下百年之约,也有想要修复两族之间的矛盾。我觉得可取,但答不答应,要看你和夭厉如何想。”

虺冰:“那你心中是怎么想的?”

袁峰:“不管是妖族还是人族,本就生存在一个土地之上,无谓的纷争除了内耗,得不到任何好的结果,不管是人族灭了妖族,还是妖族灭了人族,最后留下的一方都会损失惨重,说是两败俱伤也不为过,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和平相处?两族并没有必须死磕的理由。就是我的想法,但我来到这个世界不二年多,也许还有很多事情我不了解,分析有所欠缺,所以这个主,我不会干涉你们,全看你们自己的想法。”

虺冰认真的听着袁峰的话,眼神里的温柔慢慢变深,到最后,他低头一笑,突然搂住了袁峰,袁峰微愣,只觉得耳边轻痒,虺冰轻轻的叹息,说:“袁峰,你知道吗?妖族曾经各自为战,天道压制妖族之心万年之前就已经表露无遗,人族是天道的宠儿,妖若想硬斗,注定是斗不的。我仙那日,就参透了一点,所以,我武力统一妖族,与人族合作一起驱逐?族,我想要一块地盘,让妖族能够得以安养生息,活在阳光之下,不用像以前那把苟且偷生,残喘度日。我希望妖族的孩童能天真烂漫,而不是早早学会了时间冷酷。我想要的很多,唯一想要的便是人妖共存,当年老罴不懂我,跑去青丘闭关不出,鲲不懂我,认为我自寻死路,与虎谋皮,青丘白狐也不懂我,他们能将祥瑞却不愿再信人族,我登门拜访也难求他们下山,哪怕是妖族中,也有不少妖对我的决定颇有微词。”

虺冰闭了闭眼,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孤立无援的时候,但是怀里温暖的身躯却将他知道自己此时不再孤单,诉说出当年的那些事情也不再觉得寒冷刺骨。

“当年我临死的时候,也问过自己是否后悔,人族背信弃义,弃我于战场,弃招摇百姓于战火之中,断我等退路,只为保全东土腹地的安全。我是曾恨过,不是恨我的决定,而是恨自己的无能,恨人皇的不守承诺毁了我一切的计划,恨两族和平共处怎么就这么难,甚至恨天道如此压制妖族,如此不公。”

虺冰声音暗哑,袁峰紧紧的抱住了他。

虺冰深深呼出一口气,平稳了下自己的情绪,“袁峰,其实那天,我渡天雷劫的时候起了心魔,我恨天怨地恨自己,恨人皇,甚至恨避我如恶妖的那些招摇百姓,我为他们生死拼命,可他们对我的生死却另眼旁观,我仙体受损,心智不稳,险些坠仙魔,若不是你出现救了我,那道天雷劫就不是渡我神,是灭魔。与你朝夕相处的那些日子,我看着你一个小小的人类孩童以为自己死了,在地府里苦苦寻找自己的双亲,你跟我说家是什么,亲人是什么,说你身边的老师,说关心你、爱护你的陌生人,些……都是我不曾拥有的。我疑惑,人是如此复杂的动物,他们善恶两面,每一个人都不尽相同。人皇让我恨之入骨,而你却让我欢喜不已。”

虺冰轻轻松开袁峰,温柔的抚摸他的脸,“我没有坠仙魔,没有彻底消亡在天雷劫下,其实都是因为你,你让我看到人善的一面,温暖的一面,让我意识到,人族并非都是恶人。只要有心存善念的人与我有相同的想法,两族和平就不是我的痴心妄想。我会答应仲亦尘,想成事便不能投鼠忌器,仲亦尘嫁?了鲛人皇子,生下了孩子,注定他不能彻底脱离妖族,也许这一次是个机会,他又有此心,我当然要再试一次,就算失败了,呵,大不了我们再从招摇,重新开始。”

袁峰擦掉虺冰的眼泪,笑道:“放心吧,招摇永远是你的后盾,我会把它发展的特别好,让你无后顾之忧,你要失败回来了,我养你。”

袁峰的笑容那么明媚,照进虺冰的眼中,射-入他的心里,让他移不开目光。

何其有幸,他能遇见此人。

何其有幸,他如此懂我。

街头响起叫卖的声音,糖人摊主将此时桥头的一幕用糖浆记录下来,美好定格在此处,红色的糖浆散发着迷人的香甜气息,被插-在案头,为最醒目的一个。

……

京城皇宫

急风鸟刚刚飞走,仲亦尘收拾着桌面上的肉干,身后的属下轻声问:“皇上,了吗?”

仲亦尘点点头:“了,他们答应了。”

属下大喜,高兴道:“恭喜皇上,大事已成,以后我们也不必束手束脚了。”

仲亦尘:“不可以掉以轻心,父皇曾经的旧部对朕的政策颇有微词,近日有不少联名抗议的折子递上来,就算我们得到了水神与瘟神的保证,也要搞定些人才行。”

属下:“皇上年轻有为,又素有贤名,百姓早已苦纷争已久,若是能与妖族和平共处,各地的冲突与祸事也会太平很多,是利国利民的好事,那些大臣迟早会懂的。”

仲亦尘点点头,挥手让属下退下,他翻看着几日的奏折,里面每一句的指责都让他烦躁,些老臣倚老卖老,还有人居然骂他不孝,太上皇扔在敌人手里不管的。

胡说八道,招摇何时成了敌人,些老臣就见不得东土好,哼。

“有朝一日,朕早晚让你们告老还乡!”

仲亦尘甩了奏折,狠狠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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