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尘和血粘稠地混在一起结成大片的暗红色粘在杰森的头顶，塞恩拍了拍杰森的脸颊，没有反应，杰森失去意识了。
蝙蝠侠怀里夹着一个人走向他们，一身漆黑的制服没看不出来他有没有受伤。
蝙蝠侠在距离他们五米的地方停住了，“塞恩，带着杰森和我回去。”
“不好。”塞恩拒绝了这个提议，就他这几天的观察，杰森很讨厌蝙蝠侠，万一自个儿带着杰森去了布鲁斯的地盘，好不容易百分之五十的进度不增反减怎么办？
“蝙蝠洞有哥谭市最好的医疗设备。”
再说了…
他出来之前锅里还炖了大猪蹄子，明天吃不完要味道要变，杰森一个人肯定搞不定那一大锅。
“我走了。”
从刚才开始塞恩就在地上用手蘸着灰尘画传送法阵，吃一堑长一智，塞恩早在杰森的公寓做了魔法标记。
塞恩制传送阵，哪里好远标记哪里！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回不去啦！
塞恩用公主抱的姿势抱起杰森，转身后退一步站到发着微光的传送阵里，白光一闪，杰森和塞恩的身形在空气中溶解至无形。大风一扬，烟尘飘散，魔法阵也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商场大厅相对受到的损伤较小至于搜救的任务，那就交给哥谭的警察们吧。一段助跑起跳，蝙蝠侠甩出钩锁在城市的上空荡过一个弧度，然后又在斗篷的作用下滑翔一段时间，蝙蝠侠刚好降落在听从指示驶来的蝙蝠车里。
不知为何，蝙蝠侠自持的冷静里泛起一股失望。
在高速移动的蝙蝠车窗上，四周的景物都飞快得倒退。
他相信塞恩有能力治好杰森。
只是布鲁斯还没有准备好去正式的面对杰森，
可是…
他又什么时候能准备好呢？
……
小小的公寓房间里，某一团空气肉眼可见的起了褶皱，银光一闪，抱着杰森的塞恩出现在房间里面。
也不管杰森身上全是尘土，塞恩把杰森往床上一丢，尼玛，累死！
本来跳舞消耗了大量体力，支起魔法屏障抗伤害又消耗了大量体力，要不是因为在蝙蝠侠面前让杰森从手里掉下来十分的丢脸，不然塞恩说不定当场就撒手不管了。
塞恩坐在地板上喘两口气，然后又摸到床上去。塞恩用剪刀剪开杰森破破烂烂的T恤。
杰森的胸前一片血肉模糊。
金色的魔力在手中亮起，这个属性的魔法虽然修复力没有梅尔的好用，但是质量不够的话就只好数量来凑了。
塞恩之前也没注意到，杰森头顶的“暴躁老哥”四个字如今只剩一个字还是红色的了
在魔力的引导下，杰森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
塞恩治愈完杰森的伤口后，便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想着去客厅给杰森倒一杯水来吧，杰森醒来应该会渴的。
走到厨房，塞恩刚好看见水壶边上的架子上的东西，那是一袋用紫色纱网袋装着的干菊花。塞恩抓了两朵丢进杯子里倒好的热水。
在热水里，菊花的花苞悄无声息的绽放。
等到塞恩回到房间时，杰森不知何时已经醒过来了。他背靠着床头的木头坐着，额前的碎发上落下鸦黑的一片阴影，把杰森的半边脸都包在里面。
杰森接过塞恩手里的杯子，没有喝水，只是紧紧的用手攥住杯子。
热气升腾。
塞恩看的出来杰森的心情不好。
杰森突然说话了。
“我曾经是韦恩家的养子。”杰森的嘴里干干的，说话时带着一点明显的沙砾感。
本来早已为不再会给他带来任何感觉的记忆有一次如潮水般涌来，原来从来不是没有感触，只是一直在压抑着准备着更加猛烈的爆发。
塞恩在床沿边坐下，“现在也是。”
杰森突然沉默着，许久没有出声。
“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杰森死了，你可以在哥谭的公墓里找到杰森.陶德的墓碑。”
塞恩看见有什么在月光下闪着光的东西落下，化作一小块的湿濡。
那是…
口水吗！！
塞恩尽力往好的地方想。
“我本来就只是一个出生在犯罪巷的脏种，但是突然有一天他自以为是的说着什么收养我的话，把我带回了韦恩庄园。”
明明就算是他一个人…
他也只是顶多在一个寒冷没有食物的夜晚逐渐僵硬，又或者可能是在那个酒鬼父亲的一次毒打下失去温暖。
塞恩知道杰森口中说的‘他’是谁。
杰森继续说：“我的那个酒鬼父亲，听到有人愿意出一笔钱买它一个拖油瓶，当然高高兴兴的就把我‘卖’出去了。可能在他心里，韦恩或许就是什么有特殊癖好的有钱人。”
明明就算是他一个人…
杰森也会想尽办法逃出那个叫做‘家’的地方，逃离那个男人。可是韦恩突然就出现在了他的人生里。
“最讽刺的是，当我第一次坐着韦恩家的豪车进入韦恩庄园的大门，当我第一次从韦恩家的卧室里醒过来，我居然产生了想要逃回那个‘家’的冲动。”杰森叙述的语气云淡风轻。
明明就算是他一个人……
他或许会在有一天把他那个酒鬼父亲熬死之后，产生一种豁然开朗的释然感觉。但是…
杰森垂在腿边的手掐成拳头。
韦恩突然给了他一条耸入云端的台阶，那样的未来过于明朗了，杰森退缩了，甚至在触碰时都会带着灼烧的痛感。
常在阴影边缘行走的人，会畏光。
塞恩静静的听。爱丽儿公主说过，人为什么会喜欢树洞？是因为树洞承受你的秘密，一句话也不说。有的时候人们向其他人倾诉，并不是为了获得别人的回应，而只是单纯的倾诉罢了。
杰森把腿盘起来，一只手握着杯子搭在膝盖上，继而将身体压低，看起来就像蜷缩起来一样。
“后来我知道蝙蝠侠没有了罗宾。于是我非常努力的训练，想要成为新的罗宾，那段时间我每天起早贪黑，风雨兼程。”
杰森咳嗽两声，举起杯子，把里面的水喝了一半。带着温度的液体淌进食道里，整个身子都暖起来了，内脏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
可愈是温暖，反而是夜更加寒冷绵长。
月光凉凉。
“终于有一天，我觉得自己可以了。于是我站在他的面前。告诉他，我想成为他的罗宾。”
杰森似乎是笑了一下，塞恩看的不真切的，但是的确是笑了一下吧。
“他拒绝我成为罗宾，不管是这个称呼，还是与之相关的诸如‘活力双雄’‘超级小子’，我会模仿前一任的罗宾说话，也会刻意的学习他惯用的动作。”
为什么呢？杰森动一动肩膀。因为大家都只承认格雷森啊，在所有人心里只有格雷森才是罗宾，无论他多么努力，自己终究只是一个替代品。
塞恩看起来很不解，他回想起那个翘臀靓仔，“为什么杰森要去模仿迪克呢？做自己不好吗？”
杰森绿色的眼睛隔着碎发的厚重阴影看了一眼塞恩，两双绿色的眼睛在空中交汇，塞恩脸上是真真切切的疑惑和担心，没有好奇，也没有看热闹的幸灾乐祸。就是很不解而已。
为什么呢？做自己不好吗？
杰森突然想起来蝙蝠侠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只是当时他的神情杰森也记不清了，但是当时的心情到现在也能回想起来。
像自己所有的努力被否定了的感觉吧，真的很失望，然后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感。
那一段时间杰森过的很充实，有在为了什么东西努力前进，全身上下甚至到每一个汗毛都在向前。那个时候觉得，成为罗宾，或许就是自己的价值。
他是自己主动走到别人影子里的。
杰森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不需要付出代价就能得到的东西。就算是绝望，也是因为放弃了去希望才获得的吧。
杰森也不记得自己付出过什么了……
自己是犯罪巷里捡来的人，失去价值的话，会被赶出去吗？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杰森晚上都会做噩梦，梦境自己在韦恩宅温暖的房间里睡去，醒来时自己还在那个阴暗的小房子里，入眼是冰冷的散落的空酒瓶。
“布鲁斯找我谈话了，但是我不会因此停止的。这一直到最初的罗宾以他的名义把罗宾的称号和制服给我。”
杰森也不明白为什么蝙蝠侠会要求自己重新想一个称号和设计一套制服，如果蝙蝠侠身边不是罗宾的话，那还能是谁呢？
“那天我穿上罗宾制服的时候真的很激动，我从前的人生中…从来没有那么快乐的一天。”
never。
杰森住在一栋心灵构建的堡垒里，十年以来，杰森一直都在不断的加固这层防御，可是这堡垒终究无法密不透风。因为密不透风的话，会在里面一个人窒息的。
“前任罗宾说：他把你训练的真好。”杰森停顿了好一会，突然一声喟叹，“是的。”
也许原来我是一头幼兽，有一天遇见了一个驯兽人，被驯兽人好心的带回了家。慢慢的我被磨平了牙齿，剪断了利爪，然后自己走进了笼子里。
杰森低下了他的头颅。
杰森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我16岁的时候，小丑设立一个圈套抓住了我，小丑同时也抓住了一大群人质，并且在他们和我身上都安装了炸弹，定在的同一时刻。”
杰森把他放在腿上的两只手交叠在一起。
“小丑或许以为自己给了蝙蝠侠一个选择题。但实际上不是。我只希望蝙蝠侠能为我报仇。毕竟到六年，我没有什么遗憾。”
塞恩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这样看来布鲁斯不仅没有帮杰森帮仇，还找了提姆作为新的罗宾。
哦吼，布鲁斯这不完蛋，果然叫渣爹是有理由的。
“现在看起来什么也没变，小丑还在为非作歹，蝙蝠侠又有新的罗宾，获得了”
杰森的话停了一刻，“而我，没有人记得…没有人关心…就死掉了。”
杰森说这话时云淡风轻，仿佛两个人在讨论什么轻松的话题，可是里面传达的浓浓的悲伤，塞恩无法忽视。
塞恩抓住杰森捧着杯子的手，“我很抱歉。”
杰森把头抬起来，迎着月光看着塞恩，杰森脸上的表情有些呆滞。塞恩也借此看见了杰森脸上的泪痕。
塞恩一时有些慌了，手脚都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梅琳达公主说过，对于一个公主来说，眼泪是她最沉重的东西。
塞恩尝试过一次流泪的滋味，并不好过。
杰森的眼泪划过他的脸侧，就好似刀割在塞恩的气管上，塞恩呼吸一滞。
平时的杰森，你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会哭出来，只能大致的构绘出他咬碎了牙齿含着血吞进肚子里的样子。
塞恩凑上去抱住杰森。可能杰森会需要一个拥抱。
杰森的身体震了一下，似乎是想要抗拒，但是没关系的，塞恩抱住了杰森。
“没关系的，杰森，不知道别人，可我会在乎你的。”
会在乎你的感受，会在乎你的心情，会在乎你的生死，当然，还会在乎你的任务完成度。
杰森的手臂在空中悬了半天，也轻轻的环在了塞恩的腰上。
其实杰森，也就是一个才十多岁的少年而已吧，眼泪不只是小孩的权力。
大人真可怜啊，因为已经找不到比他们更大的“大人”了，没有可以拥在怀里撒娇和责骂他们的人了。
杰森却还没有对人依靠的机会，便匆匆的变成了“大人”，从此所有的风风雨雨人间疾苦，都要自己一个人去承担。
“每一次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绿色的眼睛，都好似在提醒我过去的仇恨，我快被自己的愤怒燃烧殆尽了。”
所有人看起来都有了新的生活，蝙蝠侠也有了新的罗宾，只有他，也只剩下他，还活在过去里，陷入泥沼，无法自拔，越陷越深。
唯有尽力自持，方不致癫狂。——太宰治
塞恩的肩上传来凉凉的湿润感，那样浓重的悲伤与绝望，从那块地方注入塞恩的身体，流到四肢百骸，流进血液里，最后汇聚到心脏。
仿佛置身黑暗的无边旷野，惊恐的拼命的奔跑，追逐着唯一的灯塔。灯塔恒久寂静无声。
“我会觉得自己是个疯子，但是比起疯子更让我绝望的是自己变成了一头野兽。”
杰森自己也早有感觉了，不只是怒气上头不受控制，自己也变得更加易怒，与人战斗的时候会不自主的下重手，别人的嘲讽会是他变得更加富有攻击性。
这样的改变让他恐慌，他害怕自己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他会想着逃离人群，哪怕是把自己关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角落悄无声息的死去，也没关系吧。
“塞恩，如果有一天我没能控制住自己，请麻烦阻止我。”
杰森这样请求塞恩。
塞恩脸上的表情变得苦涩和愧疚。
其实杰森…
一直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啊。
塞恩脱开两个人的拥抱，一脸严肃的捧住杰森的脸。杰森打开自己的手，他不明所以的看着塞恩，嘴唇张开一条小小的缝，杰森以为塞恩有什么话要和他说。
视线中塞恩的脸越来越大，遮蔽住月亮。
惯性的原因，两个人倒在床上，杰森下意识的搂住塞恩的腰。
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两个人的呼吸交织，温热的呼吸打在彼此的两颊上，杰森的眼睛睁大，环住塞恩的手臂收紧…
塞恩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粗暴得冲进来，敲开他的牙齿…
杰森眼神一暗，咽一口口水，随即腰部发力，两个人的位置因此倒转。
“阳光紧紧拥抱大地，
月光在吻着海波。
但这些接吻又有何益，
要是你不肯吻我。”
——雪莱
月光像一匹白练，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朦朦胧胧起来了。
……
“如果打算爱一个人，你要想清楚，是否愿意为了他，放弃如上帝般自由的心灵，从此心甘情愿有了羁绊。”——《了不起的盖茨比》
……
阿卡姆精神病院。
小丑女躺在病床上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什么？你要问手机哪里来的？废话，当然是抢来的。
哎～honey什么时候来接我一起出去玩啊。小丑女打开哥谭热搜，最近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呢？
戳开APP，小丑女打开热搜榜看看最近哥谭有没有发生什么好玩的事情。
热搜榜第一：不看后悔！蝙蝠侠与小丑居然是这种关系……
小丑女眉头一皱，点开这一条热搜，我到要看看你们给我的小布丁编排些什么。
快速浏览，鉴定完毕，都是一些小女生写的非全年龄段同人文。
热搜榜第二：每个人都忽略的cp！第二对太惊人了……
让我康康？什么奇奇怪怪的娱乐圈新闻？不感兴趣。
热搜榜第三：让人傻眼的画面……
没有兴趣。
小丑女突然被热搜榜上一条热搜抓住了眼球。
：“99%的哥谭人都不知道！红头罩居然与小丑女……”
小丑女一看到这个标题，就感觉到一股八卦之风朝脸上猛地袭来。
红头罩啊，好像是小蜜糖以前的称号呢。
讨厌～小丑女脸上一红，少女状娇羞的捧住脸，没想到这些八卦狗仔这么厉害，还扒出了她和小蜜糖的陈年旧事，小丑女迫不及待的点开文章，说不定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呢！
［博主］：昨天晚上，小丑及其同伙劫持了一座商场，却有路人无意拍下这样一幅照片……
［图片］……
〈查看全文〉
昨天晚上？小丑女又看了一遍日期，这一篇文章的确是今天发的，可是昨天晚上自己明明就在阿卡姆啊？
虽然那张照片只露出了上面的一点点，但是小丑女非常确信的人物那的确是自己。不然现在还有谁敢和她一样染一边粉红一边蓝色的头发呢？
点击〈查看全文〉。
小丑女快速的滑动屏幕。
［图片］。
等等？这个人是谁？小丑女看着屏幕里的高挑女孩一脸懵逼。嘁，根本就不是自己嘛。
不过这个女的看着有一点眼熟啊，脑子里面一道记忆片段窜过去，小丑女想起来了！这不是上一次和小蜜糖一起去宴会上玩的时候，看见的那个妄图插足她与小蜜糖的表脸小三吗！
虽然这个女人上次戴了面具，但是就算她化成灰，小丑女也会记得的！
蛤！情敌，拔刀吧！
这一下小丑女变得精神起来了。仔细一看，这个红头罩是谁啊？根本不认识好吧！不行，我要去告他抄袭我小蜜糖以前的造型！
［管理员回复］：尊敬的用户，十分抱歉，‘红头罩’的造型并没有特殊授权，无法投诉。
小丑女：“……。”
呜呜呜，和我的小蜜糖太惨了，好不容易搞出来一个造型，还要被别人抄袭。
小丑女向下一翻评论区。
匿名用户：“红头罩是新出来的反派吗？祝99！”
匿名用户：“99999999…”
匿名用户：“99。”
……
不对！你们这些评论的网友都不长脑子的吗？这个表脸的女人怎么可能是我嘛！
你们看看她这个头发，抄袭都不认真一点，头发的颜色都左右染反啦！
你们看看她这个飞机场，和我哪里有得比？
你们再看看她这么瘦，哪里像我，有一种胖瘦适中的美感！
她还长得这么高？呵！哪里像我一样可以在小蜜糖的怀抱里面小鸟依人？
仔细一看呀，这个女人她还长了喉结，哪里像我……
等等？‘她’还长了喉结？！(゜ロ゜)
作者有话要说：杰森最后那一段可能写的有些突兀，但是！我！
觉得吧！还是应该有这样一段！
（●放心，省略号，省略到的地方还会继续写的哈哈哈哈哈，对了，最后的那句引用其实用的是杰森。）
不知道，你们没有发现里面一个小亮点。树洞的事情是爱丽儿公主告诉塞恩的，因为美人鱼被巫婆夺走了嗓音。
所以，我觉得吧！当王子一定很累，王子肯定会忍不住找不会说话的小美人鱼倾诉的。（因为小美人鱼不会说出去，然后就日久生情啦！）
这一万多字，我真的攒了特别特别久。
请大家收下吧！感谢在2020-03-0323:52:01~2020-03-1012:19: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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