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引得嘉儿埋怨不断。
二人身着男子服饰,举止刻意,嘉儿也就罢了。
北央身量是够,体态却太过婀娜。即便特意将眉毛画粗,还在嘴角处点了个大痦子,一眼看过去也知道是个女子。
达官贵人里头也不乏泼妇河东狮来捉奸的,楼里伺候的龟公想上前赶人,刚挪了步子就被个黑脸侍卫拦住。
北央见着那脸熟的长叶过来,清了清嗓子,手中扇子打开掩了脸面,声音故意放粗,“你家主子何处?”
长叶并未回话,只拱手行了礼便带二人去了二楼雅间儿。
龟公心忖金贵人家癖好也多,在自己府中谈情说爱不好非跑到青楼,转念笑的淫.邪,莫不是偷情来的。只是不知那小娘子是哪家人物,男子宽大衣裳也掩不住的万种妖娆。
跟着长叶上了楼梯,北央又忍不住低头去看一楼处各色人物。此刻心思都被楼里的姑娘吸引,歌姬舞姬皆是鬟鬓蓬松如云雾,薄薄的施着脂粉,阔袖子,长裙子,根本就瞧不够。
入了雅间儿,北央神色一副可惜模样。
慕容连歪在长榻之上饮酒听曲儿,转头见北央一副不男不女装束,嘴巴也不知嘟囔什么,可人的紧。摆摆手让唱曲儿的下去,长叶也退到门外。
嘉儿跟在北央身后没出去的自觉,被那黑脸侍卫一瞪,毫不客气的又给瞪了回去。她才不怕,跑到青楼就够惊世骇俗的了,怎会将自家姑娘独独留在屋中。
主子没发话侍卫意思她才不会听。
嘉儿转头见六皇子慕容连,衣着不似护国寺那回儒雅。这回着窄袖交领绣云纹,外套一烟色大袖袍,束金冠。英气逼人,风姿特秀。
开口言语,瞧着自家姑娘眼神也让人脸红。
“约的戌时三刻,你却迟了快半个时辰。”慕容连起身,让了长榻位置给北央坐,见其丫鬟没退下的意思,笑道:“你这下人护主的很,听闻也是个练家子。”
北央闻言给了嘉儿眼色,让其退下。见嘉儿抿唇不动,拍拍她胳膊表示无碍,人走了之后朝着慕容连道:“我这丫鬟入京之后从未露过身手,六殿下查的够仔细。”
“有心便也不难查。”
“不知殿下约我前来,又有何事。”
“这回是让你知道,我可又送了你个人情,入宫你尽管放心去就是。”
北央指腹摩挲手中酒杯边缘,并未抬头看了慕容连。听到这话语气也是淡淡,“劳烦六殿下,想必举手之劳也费了不少心思。只不过...”
“不过什么?”
“北央想知道,殿下为何帮我?既帮我,为何又无尊重?约我个姑娘家家来这种地方。”
慕容连端了酒壶给北央斟了一杯酒,回的风轻云淡,“你上佛塔饮酒那日不是在观星楼前驻足良久,我还当着你很想进来瞧瞧,只是没银子。”
“我有银子的。”
“那我做东,你不用花银子不是更好?”
说着就说偏了,北央有些不乐意,她的意思明明是说慕容连行文举止不拿自己当个正经姑娘。这会儿扯什么有银子没银子。
是以推了那杯子,颦眉盯着慕容连,“殿下,我莫名承你之恩已是惶恐至极。但求别再戏弄与我,我身份低微,拒与愿之间拿捏不住分寸会错了意,得罪殿下就是罪过。”
“你怕会错了哪门子的意?”
北央见慕容连并无不耐,也无调笑,只那双桃花眼看着自己目不转睛。她心中别扭,侧头端了酒饮了,寻思琢磨该如何回了慕容连这甚有歧义的话。
“只求殿下下回,别再如此心血来潮。若有话说,送了信就是。”
“别顾左言他,回答我。”
慕容连见面前北央神态窘迫,晓得这小丫头是不知道怎么说话了。抬手又为其斟了一杯酒,还未开口,就听门口传来谈话之声。
声音清冷略带醉意,却也一听就知是顾炎。
北央也听出来是谁,胸腔跳的厉害,慌乱之中更是害怕。被旁人知晓自己这么个装扮和皇子共处一室,理由千千万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