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虞啐道:“你本来就是个卑鄙无耻、阴险狠毒的小人!”
江玄这两日被她骂得够多了,初时心里还会起些波澜,现在早已不痛不痒。他淡淡道:“我帮你拿些清粥小菜过来。”
他说着就要起身出屋。
姜虞伸手抓住他的衣袖,把脸埋进软枕里,瓮声瓮气地说道:“你去找个妇人进来。”
江玄不解道:“你腹痛,我找个妇人来有何用,难道还能帮你把脉问诊么?还是你要我找个妇人来给你喂饭?”
姜虞耳尖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她浑身虚软无力,软软地搡了江玄一把,几乎要急哭出来:“快点儿啊!”
江玄不明所以,但见她神色焦急,也只好依言而行,找来酒楼掌柜的娘子帮忙。
那娘子进到屋中,俯身与姜虞密语几句之后,便连请带催地把江玄轰了出去,请到隔壁的雅间中。
江玄在隔壁雅间中来回踱步。他耳力甚好,虽有一墙之隔,但隔壁二人的交谈声依然一字不落地传入他耳中。
“姑娘也太不爱惜身子了,这种时候怎能不吃饭呢?”
这种时候?
什么时候?
“便是与情郎怄气也不是这般怄气法呀!”
“……大娘误会了,那位是我的师兄,我们师兄妹只是结伴出门历练而已。”
师兄?
江玄脚步一顿,勾了勾唇,无声冷笑。
看来有人的确对“师兄”这种东西情难忘怀呢。
暖阁里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江玄却越等越烦躁,等到掌柜娘子合上门出来,江玄才快步迎上去,温文有礼地问:“大娘,我师妹如何了?”
掌柜娘子“嘘”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公子,你这位师妹这两日身子虚弱,你要好生照顾她。切记不可让她着风,受寒;不能让她碰冷水,食生冷之物。她这两日呢,脾气或许会比往常暴烈一些,你也多让着她点,等熬过这两日后,也便好了。”
江玄一一应下,又问:“不知我师妹得的是何病症?难道不是饿过头才引致腹痛么?”
掌柜娘子闪烁其词:“嗐,也不是什么大病症,你好生照顾她,过两日也便好了。”
江玄见掌柜娘子不肯明言,也不强求,踱入屋中,见姜虞于睡梦中仍是一副双眉微锁的模样,显见得是仍在受痛。
江玄把绿毛龟从天机匮中拿出来,斜倚床头,手指轻轻在龟壳上叩了两下。
“你那里是不是有本《千金要方》?拿来与我瞧瞧。”
绿毛龟正趴在天机匮里睡得舒服,冷不防被人敲醒,心情着实糟糕透了。
但它知晓这小魔头作弄人的手段,往日也在他手里吃过不少亏,算是怕了他。闻言只好压下怒火道:“《千金要方》?你要一本妇科医书作什么?”
江玄侧目瞥了熟睡的少女一眼,心中暗想:难怪她这两日骂起人来这么厉害,他还以为是被冬藏仙府那群师姐妹“祸害”出来的,不曾想竟是有病?
既是有病,他也不是不能宽容大度,饶她一回。
少年屈指一弹,将绿毛龟翻了个仰倒:“没听说过‘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吗?”
绿毛龟四脚朝天掉在地上,四肢忽然往龟壳里一缩,身上浮光霭霭,龟壳骤然变大。
只闻龟壳中传出“锵锵咚咚”的回响,像是有人在里头翻找东西,过了一会,一本蓝皮册子从龟壳里飞出来,径直飞到少年面前。
江玄抬手接住,翻开书页细细阅读起来。
等到掌灯时分,江玄已大致将一整本《千金要方》翻阅完毕,也大概猜测到身旁少女所患的是何“病症”。
他放下书,啧了一声,摇头道:“做女人真是受苦受累,也罢,那就让让你好了。”
本来江玄计划在杏花酒楼略作休息,今夜便要启程赶往边境群山中的那个小小山村,但因着姜虞这一“病”,二人行程便迫不得已在此耽搁了四.五日。
四.五日后,江玄旁敲侧击,确定姜虞的“病”已然好了,二人在杏花楼中用过午饭,正准备启程,忽然就听到隔壁雅间里传出喧闹人声。
“叶师兄,玉善师姐,还有多久才能到那什么游仙村啊?这几日来说是要避人耳目,不让骑马,坐骑也不能带,只靠两条腿赶路,我腿都快走断了。”
“不是还没断吗?”
一个清冷的男子声音说道,话语间毫无情绪起伏。
姜虞一听到这个声音,当即喜道:“叶师……唔唔!”
叶师兄、大表姐,快救我!
姜虞在心里狂喊。
江玄用力捂住姜虞双唇,靠近她耳边冷笑道:“叶师兄?”
叫得真是亲热呢!
作者有话要说:江少主:我真的不明白我老婆为什么那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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