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枫白眼他:“你懂什么,景和人一样都是有气质的,他人不出现在景里,景又怎么配合他?”
这是什么唯心主义的神叨理论,男助理只敢在心里偷偷吐槽,脸上还得答应得爽快。
只是一走出祁白枫的视线,他就垮下脸来。
让艺人当人形道具配合布景,走遍天下都没有这样的道理,谁能答应啊。
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男助理索性心一横把祁白枫的要求说了出来。
满以为要迎接一顿臭骂,谁知等他把祁白枫的话原封不动地复述给易旬听了之后,这位精致得让人脸红的大男孩思考了一阵,竟然答应了。
顿时,男助理心中升起了和蘑菇头一样的感想:旬儿一定是天使吧!一定是吧!虽然从前我不是你的粉,但从今天,不,从此刻起,我就是你忠实的铁粉了,拿大棍子都打不走的那种!
易旬倒不是想替可怜的助理解围,而是他觉得助理复述的那句话有一定道理,有时候人挑景,景也挑人,并不是人咔咔往哪儿一站,镜头就美轮美奂的,这也是上辈子他的著名导演外公时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
易旬到了摄影棚,发现果然正在换道具,一蓬蓬干花干草代替了原本位置处的塑料花草。
祁白枫正透过镜头往里看呢,忽然就看见一个纤腰长腿气质如霜雪的年轻人出现在了镜头里,皮相十分,骨相十分,最引人注目就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眼褶是开扇形的,像刻痕一样利落,却不很深,眼型长,眼睑是向下的弧,眼尾又微上挑,透着一股又乖巧又桀骜的矛盾劲儿,叫人移不开视线。
祁白枫脑子里一瞬间出现了成百上千的灵感。
他挥手终止了工作人员正往上搬运花草的动作,道:“把这些花花草草都拿开吧。”
忙得一身大汗的员工们几脸懵逼,连正在扯着一支狗尾巴草玩儿的易旬都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往常祁白枫做什么决定是从不过多解释的,但今儿看着易旬,他破天荒地解释了一句:“这些太俗气,配不上你。”
易旬挑了挑眉。
祁白枫又喊过化妆师:“他的造型也不对头,要重做。”接着就比划着易旬给这样那样指导了一番。
等易旬顶着几条桀骜不驯的小辫子,穿着硬朗的机车服重新回来的时候,棚里已经大变样了,满地干花被撤走,地上已经换好一条焦黄色的地毯,踩在上面,脚感软绵绵的,地毯还有一些3D起伏的色块,整体给人的感觉并不是特别愉快。
踩了几下,易旬忽然脚步一顿,地上有一朵蓝色的不知名的小花,防止自己走动中踩着它,易旬弯腰捡起这朵小花,就在这时,咔嚓一声,闪光灯同时一亮,他捻花的一瞬间被收入镜头中。
祁白枫:“好,就这样,很棒,想象你现在正处一片废墟中,周边是坍塌的建筑,裸露的钢筋水泥,非常棒,随意走动起来,很好……”
拍摄完工后,祁白枫抱着相机对易旬恋恋不舍:“你太美太有表现力了,让我的灵感简直络绎不绝,这要是以后拍不到你了,我可怎么办啊,不如这样吧,你聘请我当你的专职摄影师,以后我只拍你,再也不拍别人了。”
易旬用手弹了弹飞到脸前的小辫子,道:“祁老师说笑了,以您在摄影界的地位,莫说我请不起您,就算请的起,我要是把您独占了,那别的人可不是要恨死我啊。”
这话让人听得浑身舒爽,祁白枫也知道自己说笑了,替易旬捋了捋小辫子,道:“你这个造型特带劲儿,我喜欢。”
易旬帅气地一昂头:“我也喜欢。”
两人对视一眼,顿有知音之感。
就在这时候,棚外走进来一个身穿西装的中年男子,男助理一看到此人,忙迎上前去:“总编,您不是刚下飞机吗,怎么没有回家休息,先到这来了。”
男子爽朗一笑:“这不是,我女儿听说今天拍摄的嘉宾到了,非缠着我要来看看,闹不住啊,只能来了。”
众人这才看到男子身边还跟着个身材娇小的姑娘,此刻正从他爸身后探出头来。
易旬一看到她就笑了,这不是他学校里的女同桌钟乐佳嘛,他还给她讲过卷子来着。
原来这位力挺他的MOTI杂志社总编,竟然是他同桌的爸爸,这缘分也太妙不可言了。
大约是易旬今天的造型太过帅气,钟乐佳跟他对视了没几秒,就不好意思地别开眼去。
钟爸爸哈哈大笑,往外薅他闺女:“回来的路上不是一直吵着要来见你偶像嘛,怎么见到了还害羞上了。”
易旬忙替她解围道:“钟总编,谢谢您在这个时候还没有换掉我。”
钟爸爸道:“我听乐乐说了,你们是同班同学,还是同桌,你还教她做过题目,我相信我闺女的眼光,你一定不是那种人。”
易旬忙又鞠躬,再次道谢。
……
回去的路上毛豆豆逗他:“难怪MOTI在网友的口诛笔伐下还那么支持你,原来是他们中间出了一个小迷妹啊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让旬儿澄清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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