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短短三个字,却包含了他对周泽之无尽的感激,真情实意的紧。
“多谢我?”黑乎乎的人影动了动,语带诧异,“殿下真是说笑,我有何可谢的。”
见他还不肯承认,玉珩抿了抿唇,直点主题,“南疆的神医,是你请来的。”
百分百的肯定句,让周泽之抬起眉头,他好笑道:“什么南疆的神医?殿下在说什么?”
“不知你为何否认,但我知道是你就行。”
周泽之:“……”
须臾,他出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都说皇室暗卫遍布天下,但整个大宋朝的版图何其辽阔,怎么着也得有盲点。只有地处上京,天子脚上才会四处安插眼线。
这件事他做的着实隐秘,玉珩就是手眼通天,也不可能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就在周泽之脑中思绪飞转时,玉珩解惑道:“本来我也认为那老头是手下寻到的,但现在想想也未免太过巧合。”
他唇角微掀,“我相信太多的巧合都是刻意,偶然并非偶然。”
周泽之:“就因为这个……直觉?”
“当然不是。”
说到这里,玉珩面上兀的闪过一丝嘲讽,也不知是对他自己的还是对玉氏一族的,“皇家可从来没对什么苗族有过所谓的恩情,如果真要论起恩来,也只有你们周家有的。”
周氏祖父在青年时曾经偶得过一株罕见灵草,因为不通药理,便转赠给了好友。
那个好友啊,可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也正是应着一株药材,苗族一族才会欠了周家一个大恩,一个顺顺利利培养出万蛊之王的大恩。
周泽之作为周家下一代的继承人,亲自去南疆请族长出山自然是轻而易举,那老头临走说的欠的总算是还清了也就说得通了。
“原是这里出了纰漏。”周泽之无奈的轻叹一声,低声道:“那还望殿下保守这个秘密,别告诉云容。”
“为什么?”没料到周泽之会提出这种要求,玉珩奇怪道。
“没有什么为什么,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他知道。毕竟啊,他这么个性格的人,要是知晓了一切,心里铁定记我一辈子,想必殿下也是不愿的吧?”
话落,周泽之轻笑出声,“所以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
玉珩:“……”
他竟一时有些失言,仿佛所有话都哽在了喉头。这种情况只有在面对云容时才会出现,今日,难得的,他会在周泽之的身上感受到这种类似于捉摸不透的感觉。
太新奇了!!
这世上居然有人不想让心上人牢记一辈子。难道是想泯然众人,在他生活中当个微不足道的过客吗?
很明显,周泽之不是这样的蠢货。
玉珩如玉指尖忍不住在实木桌上轻轻敲击了两下,坦言道:“我是不想除我之外的任何人在阿容心底留有痕迹。”
他垂下眼帘,摸了摸腰间挂着的玉佩接着道:“但你不同,你可以。”
救命之恩大于天,阿容和他的命都是周泽之救的,不应该对阿容隐瞒,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这一点上他还是分的清。
听出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要告诉云容,周泽之惊讶了一瞬。玉珩对云容的占有欲可怕至极,他本以为他可以成功劝服他的。
没成想……
“也罢。”里边探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来,周泽之缓缓撩开帘子,露出了床榻上遮掩住的身形。
男子清隽雅致的面容一片煞白,上面看不见丁点儿血色。也正是因为皮肤十分的白,才显得他额头到双颊的细长口子分外狰狞,点缀在这张面上,生生破坏了原有的好皮相。
连带着展露在外的手,也比脸上好不了哪去,甚至是要惨烈许多。
瞧见他这副尊容,玉珩眼眸睁大,下意识的道:“怎么弄的?”
周泽之曲起手臂,半撑起身子懒懒的倚靠在软枕上,姿态随意,一举一动美好的皆可如画。
此时虽然皮相不佳,但自小浸入骨子里的优雅与尊贵让他在玉珩面前也不落分毫,事情被摊上明面,他也没必要瞒下去,启唇道:“去寻别人的族地,当然得花点代价。”
说得倒是轻描淡写,要不是看着他一身的伤和这一屋子浓浓的苦药味儿,他还就信了。
不知怎的,玉珩兀的感觉喉咙有些干涩,他喉结滚了滚,喑哑道:“为什么?”
为什么……在受了这么多的苦后,还要把更多的心酸与委屈徒留给自己?
“为什么?”周泽之无意识的重复了这句话,忽而低笑道:“因为,我爱他啊。”
一提及那人,周泽之的眉眼都不禁柔和了下来,他慢慢抬起眼帘,纤长卷翘的睫羽似是蝴蝶的翅膀,振翅欲飞,第一回没用敬称,唤了玉珩的名字,“玉珩。”
他直直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对云容的爱,不比你少上半分。”
世间之人爱的方式千奇百怪,有人是占有,是掠夺,有人是宠爱,是分享。而他,则是付出和成全。
作者有话要说:周泽之:我这明明是男主标配,怎么偏偏拿了个男二剧本?!
作者:男二?……谁叫你闷骚,不够主动,就只能这样喽。(摊手)
周泽之:我,明,白,了!!
ps:前几天没更新实在抱歉,电脑突然死机,存的稿子掉了大半,拖了。这两天开始爆更,把往日的章节补回来,给等着看的小天使说声对不起,笔芯~
看在我深夜码字的分上,能不能原谅下呢(超小声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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