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让他去呢?不就是要钱吗?让人送钱去不就行了?”梅婷婷一看江赫银走了,指着沈小丙说道。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孩子有病,需要手术,当爹的怎么可以只拿钱不到场呢?万一孩子有个三长两短,连父亲也见不上一面,岂不悲惨?”二姐沈小乙说。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我自己过日子,清净,这么多事,烦死了!”
“别孩子气了,你知道,江赫银不可能只属于你,如果你选择富贵,就必须付出代价,心胸也要宽阔,如果你想守住一份清净,那你就得准备好来自生活其它方面的困扰,世间的好事不可能只属于你一个人。”沈小丙看似在安慰梅婷婷,实则是教她如何做人妻,为人妇,如何成长为一个对家人有爱心的人。
“你们都这样劝我,你们来试试我的处境好不好?,如今,我连生孩子都得按照别人的意思去做,我还必须要生出男孩,这样的日子,你们以为我好过吗?”梅婷婷的胸脯气得一起一伏,隆起的腹部像个皮球一样的在紧身的衣裤下颤动着。
“怀孕是不能生气的,说着说着,你怎么生起气来了?大家说的都是人之长情,你应该理解,我们都是为你好。你的家事别人本来不该过问,好了,自己过得舒坦;不好了,自己难过。劝你放宽心,过的自然就顺当。”大姐沈小甲本来不太说话,此刻也闭不了声,一说就停不住了。
沈家姐妹不但个个外表标致,思维也是缜密的,梅婷婷也一样,只是事情压在她的身上,一时乱了方寸,经过姐姐们的劝说,她的气消了许多。
江赫银自从娶了梅婷婷,又有在沈小丙家住的经历,耳濡目染,他对孩子的爱重新在心底燃烧了起来。之前看到沈小丙的孩子们健康地成长,想想自己那些异母的孩子,替他们感到可怜,泯灭的父爱逐渐复活了。如今,他听到江念念要做手术,没来得及问是什么病,就一路开车狂奔到了医院。
念念得的是脑瘤,尽管医生不知道这个鸡蛋大小的瘤子是良性还是恶性,但已经压迫了视觉神经,如果不尽快做手术,有可能会导致念念失明。
其实,念念不是缺少手术费,只是念念的母亲王松想让孩子手术前见到他父亲一面。
江赫银抓住躺在手术台上的念念,他装扮成医生的模样,对女儿露出一脸的微笑,为她鼓劲加油。
江赫银到医院的时候,念念已经进手术室了,在刚刚要打麻药的时候,他赶到了,经过消毒、换衣服,是一个他的医生朋友帮他完成了这一切。
他的这个医生朋友是科室主任,他非常了解江赫银这个人,孩子们平时缺失他的父爱,今天好不容易看到他来看女儿了,他的朋友只好破了例,让她去手术室见女儿一面。
手术要开始了,江垂头丧气地走出手术室。
王松站在手术室外,呆呆地站着,脸上毫无表情。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江的声音小的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王松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怒火,“如果不是做手术,早告诉你,你会管吗?”
江赫银知道,这些女人都太了解他了,在她们心中,他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此刻的他,不想解释什么,他一副落魄的样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坐下,眼睛一直盯着手术室门上的那三个字——“手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