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恐地到药店里去买了测孕棒,结果得出了女儿怀孕的事实。
他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费解,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费解。
下午,他采集了女儿身上残留的京夜,到了医院里托了一个老同学秘密化验,结果测出京夜携带者是O型血。
他和女儿都是0型血,既然犯罪者的血型是0型……
许磊跟我说,他之所以不敢立刻报警,因为他害怕这个可怕的、在夜晚脸背对他的人,是他的爸爸,也就是许小可的爷爷。
“怎么可能?”
我无法想象一个老人能做出这么令人发指的举动,还如此频繁,如此诡异。
“医生,我都想自杀了!为什么别人的生活都可以一帆风顺,幸福美满!而我总是受到重创,来自我最亲近的人的重创!”
一般当有咨询者提到什么自杀倾向,我都会用专业知识来疏导他们。
但此刻我却哑口无言。
“医生,帮我个忙好吗?”
“啊?什么忙?”
他说,要我帮他拍下来,夜晚发生的一切,如果必要的话可以进屋阻止,他会给我钥匙。
“但是,我要在哪里拍呢?”
“在小区的花丛里!我家住在一楼,只要我把窗户拉开,你就可以拍到了。”
他说,要搞清楚这究竟是可怕的梦,还是更可怕的现实。
如果是现实,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只能用这个方法了。
而我是除了当事人之外,目前知道得最多,也是他最信任的人。
就这样,我从一个心理咨询师,摇身一变,成了拿手机偷拍的私家侦探。
其实,我身为一个局外人,完全可以拒绝这个荒谬的要求。
但是我没有,可能是因为看这个男人的遭遇可怜,也可能是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总之,在当晚,我就到达了许磊指定的地点——小区的一处绿化带里。
那里的虫子很多,夏天嘛,我就穿着长衣长裤,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很热,热得让人发指,一开始蹲上五分钟,我就后悔了。
只见不远处的窗户里,换上睡衣的许磊正在给女儿翻身,卧室角落里的空调叶子上下摆动着,很凉爽的样子……
这个晚上,卧室里什么异样也没有。
“一切正常。”我向他汇报,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恼火。
在说这话的十分钟前,我还在向老婆解释自己夜不归宿的原因,当然,不能说真话。
他点点头,“我也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你就不能直接问你爸吗?”我没好气地说道。
“我不想跟我爸闹掰,特别是一切还没有确定的时候。他老人家年纪大了。”
我年纪也大了,受不了整晚在这里做义务调查员!
我想说,但话没出口,许磊就塞给我一张卡,银行卡。
“你这是干什么!”我一惊,连忙推脱。
“我不能叫你白给我干活。收下吧,医生,我挺对不起你的,但这是我唯一的选择。”
听完这一番话,我的心软了。
谁叫我这个人听不得软话呢。
最后,不但没有收下那张卡,又“续订”了三天的夜晚勘察工作。
回家后还要和老婆解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公事?
是哪门子公事要在大晚上进行?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刚刚“续订”还没来得及跟家人解释的第二天晚上,我就拍下了骇然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