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情,很奇怪,”
我费劲地寻找合适的措辞,整个过程中,吴恺并没有抬头看我一眼,反而用手捂住头,好像瘟神来了。
“关于……关于李思琪,思琪她穿的那条裙子。”
他缓慢地抬起头。
我尽量详细地把周四晚上的发生的事情给他全部讲了一遍。
“裙子?”
“是的。”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就顺口问道,“裙子不是你送的吧?”
没错,思琪可能是给过吴恺我们宿舍的钥匙,虽然我不知道,我也没有同意过,但这不是不可能的。
“没有!”对方显得有点激动,我的心咯噔一下,很难受。
他的激动很快就平息了下去,站起来,眉头紧锁,若有所思的样子:“会不会?给她的衣柜里放裙子的,跟杀害她的是一个家伙?!”
“有可能!”
那事情就太奇怪了,我边说边想。
“凶手因为什么原因,在行凶后带走了裙子……如果裙子真的是关键,那,那人又怎么能够保证让思琪穿上那个裙子?”
吴恺喃喃着:“玛德,简直了,我没想到这个操蛋的事情会发生在这里。我是说现实世界,我们身上!草!”
我觉得吴恺想得很细致,很有观点,不愧是看过几百本推理的人。
但,这很有观点的想法,最终没有像哲瑞雷恩那样引出精密的推论。
最后,我们的讨论没法进一步,我心情很差地回到了宿舍。
正好在楼梯上碰到了李思琪的妈妈。
一位已经哭得没力气,趴在楼梯间隔颤抖的壮硕阿姨。
她是来收拾李思琪的遗物的,在跟校领导警察谈过话,并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
我扶着她进了宿舍。
“她不该这么死掉,就……就这么死掉……”阿姨悲伤万分念叨着。
谁都不该这么死掉。
我压抑住感情,太惨了。
阿姨开始对我哭诉,一副我是世界上唯一倾诉对象的架势。
李思琪的爸爸生病了。
这我听说过,是内脏的病,需要做大手术,往身体里装东西,否则就无法活命……
我此前不知道的是,她爸爸这几天病危了,因为手术费高昂,家里只能选择做另一种的小手术,开销小,却只能续命,并不会好转,危险系数还很大。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悲伤过度的老妇人。
真的,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事情在第二天有了突破性进展。
周日,发现尸体的第二天,也是案发的第三天。
中午的时候,我站在宿舍的露天走廊上,看见两辆警车一前一后地停在了对面的男生宿舍门口。
宿管一副紧张的表情,迎出来。
那带头的警察,好像就是搜查我们房间的一位,拿出了一张纸,在宿管面前挥了挥,就带人冲进了大楼里。
是吴恺。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竟然冒出了这个荒谬的念头——他们会不会把吴恺给带出来?
对,齐林哥,那就太可怕了。
我抿着嘴,吊着胆,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大门。
那不是吴恺,我松了一口气。
被警察押出来的那个男生我好像认识,是隔壁系的一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