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梦中出了门吗?”
“是的。在我渐渐习惯了这个现象之后。要知道张医师,最开始的一年,我只敢干躺着,最多就是在屋子里走走。”
如上,白泽说他渐渐习惯了,之后便是越来越多的尝试——
他发现自己不到一定时间不会醒,即使出门走再多的路,去再多的地方,也不会轻易醒。
那梦境的房门外,街道,店名,绿地,广场,还有那些特定的人和风景,都是完全复刻现实的。
“就像是醒着一样。”
白泽开始试着在凌晨和经过的路人搭讪说话,他们都把他当做是游荡者,之类的坏人。
不过介于不知是真是假,白泽感觉很刺激,一直乐在其中。
有一次,他猜自己十有八九是在梦中,不是真的失眠,便跑到楼下的便利店和那个店员姑娘表了白。
那姑娘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结果第二天他再去那家店,对方还是对他客客气气的,没有别的意思。
白泽便完全确定昨夜的是梦了。
不过,就算是在梦里,这也挺让人满足的。
“我这种情况一般伴随着,虽然还是挺畏惧的,但也算是学会了与之共存,找了一些乐趣。不知是真是假,所以反而敢做一些平常不敢做的事情。”
白泽全程都是面无表情,不管是说到可怕的地方,还是比较有意思的地方,语气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就事论事的感觉。
不过好歹讲得还算清楚,我大致了解了这个非同寻常的情况。
但是说实话,我并不大信。
是的,不大信,可这个小伙子好歹是付了很多钱的,我得伺候好他。
不知道他来这里天马行空,胡说八道的原因是什么,抑或切实是真的,反正我都得伺候好他。
“那么,白先生。”
我先是大致梳理了一下上述的重点,再提出一些自己的想法,最后礼貌一笑,郑重地问道,“你具体想让我帮助你哪个方面呢?”
“我想彻底摆脱这个情况。我是说,不再做这种怪梦了。”
他说着说着,我怎么听出了一点哭腔。
“这有点困难呐。”
我严肃地说:“毕竟,这不管在医学,还是心理学上,恐怕都是一个崭新的情况。不过我可以用催眠治疗试一试,或者是系统的心理疏导,再配合一些安睡的食谱。”
白泽听着我的提议,专注得两眼发光。
“不过。”
我特意用一种毫无侵犯对方的语气开起了玩笑:“我觉得我也挺想做这种梦的。哈哈,像你说的,可以做一些平时不敢做的事情。”
面对我没克制住的暗中讽刺,白泽没有听出来,只是语气认真地告诉我:“这真的很可怕,特别是发展到最后,很可怕。张医师,你不知道,两周前,我差点杀死了一个人。”
我整个人怔了一下。
“真的,没骗你。”
他把头埋进手里,痛苦地声称,“幸好那次是梦,要不就真的死人了,我,我现在也不会好好地坐在这里。”
……
“梦见失眠的梦……”钱子雯想了想,“我没做过。”
“我也是。”乔姗样子好看地叹了一口气。
“我怎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徐鹏唏嘘着,“那个白泽说自己差点杀了一个人。可按照故事的尿性,应该是真的杀了人吧?”
“对。”
肖冰跟着,“只是他本人还没意识到而已。假若他在杀人的时候以为自己身在梦中,那就……”
肖冰戛然而止。
这时,大家注意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