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独家信息。
关于伤口的形状。
我的爸爸是一名警察,昨天晚上,他绘声绘色地讲给我听。
真的十分吓人,爸爸一直乐于给我讲这些东西,我也愿意听。
“是你的警察爸爸告诉你的?”
“对。”我回答,“独家信息。”
程瑶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继续说道:“那是一种很常见的灰鼠,就是在我们这儿下水道里常有的。大学的生物教授,看了尸体上面残留的鼠毛,那教授分析说,是鼠王的可能性很大。”
“也是独家消息?”
“正是。”
后来想想,那或是我和程瑶有史以来说话时间最长的一次。
不,或许比坦诚身份那次来得短些。
就是上次,她告诉我她父母早亡的事,我跟她说我爸是警察……
话说回来,我们住在一个不大的城镇里。
那具小女孩的尸体确实造成了一定效应。
首先,大家的安全意识提高了。
因为可能有一个恐怖的东西在外面游荡。
老鼠本就是一个不好的意象,许多纠缠在一起,还会杀人的老鼠,就只能用“恐怖”来形容了。
天一黑下来,大人们几乎都不允许孩子出门。
我觉得我16岁,应该不能算是一个孩子。
但爸妈却不这么想。
“晚上的吉他课别去了,拖延吧。”妈妈如是说。
这让我很不爽,不过也算是勉强接受了。
经打听,其他同学这些天也没自在到哪里去。
另外,有人打起了不合时宜的“好主意”。
就是我们小区的几个居民,反其道而行之,一天到晚地在小区的绿化,角落里晃悠,拿着捕捉动物专用的简易工具。
他们想要抓住鼠王,如果其真的存在的话。
这是很稀有的东西,或许能够卖一个好价钱。
不管是谁想买。
博物馆?还是变态收藏家,他们不管。
不过,要是他们真的可以擒获鼠王,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爸爸怀疑这些傻子拿的破网,连只凶悍点的流浪猫都抓不住……
他们确实没有抓住什么。
一周后,疑似第二起事件发生了。
那是周四,晚上九点半,当事人正是我们的一个同学——他的名字叫王正明,我跟他不熟,但也没仇。
所以,当我和其他同学一样,问起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毫不避讳地说了:
事情发生在他从网吧回家的路上,为了抄近路,走进了案发小区。
他说自己几乎忘掉了鼠王的事,毕竟,他家里也没人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就在小区的最西边,一个偏僻的小道上,也是出去的必经之路,他看到它了。
不,应该说是“它们”。
“它们连在一起,尾巴。”
说到这里,三正明开始发抖,“起码有十几只啊,再具体我看不清楚,就像是一团什么东西似的,反正就这么朝我扭过来。我靠!我靠!我动不了,知不知道!它们就撞在这里。”
他指着自己的左小腿,“就是这里。”
我颇敬畏地看着他的小腿。
“然后呢?你跑了?”
“废话,能跑多远跑多远,那东西追了我好久。我跑到有灯光的地方,才敢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