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下午,姚静委婉地跟我说出了她的看法,我感觉无地自容,“再也不这么我行我素了,姚静,真的对不起哈。”
“你就是忍不住,是吧?”姚静半认真地问道。
“呃,是。”
“那你真的还是没变。”她无奈地笑,“但是我变了,雯姐,这个世界也在变。也许你应该……收敛一点?收敛你的锋芒?”
对此我完全同意,或许这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莫名发怒踢死女儿的父亲,被拧掉头的娃娃,丢失的鬼公主,疯掉的母亲……
还有数以千计这样的怪事,在这个荒谬的星球上,它们目前的共同点只有一个,就是跟你我毫无关系。
世事难料。
当晚,一个拿着刀的男人闯进姚静的家里,在他把刀锋插进姚静肚腹的一刹那,我知道,已经并非是“毫无关系”了。
那些事情划着诡异的舞步,它们开始主动地绑定我。
凌晨时分的公安局,我一个人坐在等候室里,全身不自主地发着抖,脑中不断复播着刚才的情景。
他是冲我来的,那个男人,对此我很确定。
在他刚翻进窗户的时候,我就听到了,只是错误地认为是隔壁床姚静发出的动静。
阵折腾之后,那家伙来到我的床前,凝视了一会。
我入梦很深,好久都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
他把刀高举过头,只听姚静一声尖叫,我惊醒,看见行凶者两腿一软,就这么跪了下去。
我飞也似地跳下床,想要制住他
“你想要制住他?”
半个小时后,较年长的那位警官重复我所描述的。
“制住了吗?”
“才怪!”我回答,心里有些气愤,看现在,沦落至此的境地,像是制住了吗?
“他像是害怕了,开始胡乱地挥刀,想要从玄关门逃走。”
就在他即将冲出卧室,进入客厅之际,跟狼狈下床的姚静撞了满怀。
一开始我没有看清,因为没有戴隐形眼镜。
后来行凶者不动了,只是那么愣愣地看着姚静,看着她的小腹流出血来。
我终于制住了他。
漫长的、杀人般的例行公事。
两位年龄相仿的男警官,一个姓胡,一个姓韩。
胡警官相较年轻,微胖圆润,而韩警官则副猴腮鹰眼的凶样。
他们从“我远道而来的目的”开始问起,一直问到“是否亲眼看到那把刀,是行凶者主动捅进被害人身体的”……
他们知道的越来越多,而我却越发地被蒙在鼓里。
“你怎么知道他是冲你来的?”
“因为……”我详尽地回答着,回荡在失去耐性的边缘,总觉得他们心里有鬼。
或许不该这么说,就是……掌握什么重要的,我不知道的事?
这样说比较恰当,对此我十分困惑。
是的,就在他们问起我“去张汉的杂货店干什么”的时候,我的困感到了极点,以至于直接跳了起来:“你们怎么知道,我去过那个杂货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