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操眼睛,回到当下。
那家伙还在外面。
不管是不是真的丑女皇,她足够诡异,攻击性又强。
所以今天晚上,有警车停在我的公寓楼外面,彻夜警惕,以防我们遭遇危险。
是,警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她是冲着刘泽超来的。
呃!头还是好晕。
缓过劲之后,我发现刘泽超不见了——他不在旁边的沙发床上。
我光着脚下床,开始找他。
他正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行李箱已经收拾好了,一脸肃静地放空。
我叫唤他,他没有理我,后来终于是慢慢地抬起头来。
“我刚收拾完行李。
“你要走了?”
“是的,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呢?”他咬着牙,忍耐着情绪说。
我这才回想起昨天早些时候自己的坦白。
“乔姗,你说,我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一时间被呛住了,说不出话来。
“我越想越不对。”他说着站起来,动作有些歇斯底里,“越想越不对,我不需要你的关怀,反正你也,你也要……”
“至少等到明早再走吧?”我说。
他彻底被激怒:“我说过,待在这里没有意义!你已经不爱我了,你让我睡在沙发床上,还自以为收留我是一种,一种关怀?”
“操!我操!乔姗!你算什么?以前假惺惺地说要和我在一起,现在一出事了,你马上就要走,就要和我分手。”
“就像张鹰的爸爸生病时,他的女朋友一样!女人!女人都一个德行,不是吗!”
我感觉到一种很坏的东西在空气中发酵。
“我的意思是……”我的声带开始发抖,“晚上不安全。”
他像是被自己刚才的愤怒呛了一下,整整愣了十秒。
“不管是什么,那东西还在外面。”我继续说。
他又恢复了刚才的状态,不耐烦地打断我,破罐子破摔地说:“嗯,是,那是我妈,我妈在外面找我,也许我该去找她……我和她才是一路货色,不是吗?”
“刘泽超,你不要再……”
他没有再理我,拎起行李箱,笨拙地甩着拖鞋,朝玄关处走去。
我感觉愤怒也控制了我:“对,你走吧!马上走。”
他后脑勺对着我,像是有一根无形的中指。
在他摔门而出前,我又说了好多:“去跟楼下蹲守的警察说一下,这不用我提醒你吧?因为他们保护的不是我,不要回来了,听到没有,你这个软蛋!”
事后,我跌回床上,哭了好久——怎么会这样?
我说得太过分了,而且就这样让他离开,大半夜的,万一真的遇到了那……怎么办?
归根结底,是我不应该过早坦白自己的决定。
“是我的错。”虽然我对自己这么说,但内心深处,对刘泽超深深的怨气依然无法消散。
这是一种矛盾的心理,以至于我无法客观地分清是谁做错了,或者说,是谁错得比较多一点?
次日,我来到了张医师的诊所,正是咨询的时间,但医师却在接待的沙发上干坐着。
“怎么是你?”他半开玩笑地问,有些无奈,“不应该是你男朋友吗?”
“他没来?”
张医师一副“这不是明摆着吗”的表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呃,不是什么大事……”
“警方还没找到张鹰和那些女人的下落?”
“据我所知,没有。”
“那还发生什么新鲜事没有?”张医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