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娜娜。”
“你胖了,灵月桂。”
这句话灵月桂已经听习惯了,“在减肥了。”她说。
娜娜将门打开,拉着灵月桂的手来到客厅的沙发边坐下,“我开了瓶红酒。”
她在灵月桂的肩上拍了拍,无名指上是一枚三克拉的钻戒。
“不喝了,我一会儿还要关店。”灵月桂看了看时间。
她经营了一间咖啡馆,每晚十二点要去店里对账,关门。
“生意还好吧?有时候挺羡慕你的,每天对着咖啡和花香还有懒懒的爵士乐,这一定很棒吧?”
灵月桂报之一笑。
她这间咖啡馆生意一般,就请了一个店员,她每天是又当老板又当店员,如果再让她重新选择一次?
没有如果。
娜娜在单人的贵妃沙发椅上坐下,她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幅油画,名字叫《吉维尼》。
那是位于巴黎正西方向70公里上诺曼底省的小镇,周围是葱郁的树林和碧绿的草场,开满鲜花,一直延伸到塞纳河畔。
“这张画我买了,30万。”
30万。
灵月桂看着那幅画,店里的一杯咖啡卖30元,三十万,她得做多少杯咖啡。
灵月桂的眼皮耷拉了一下,人通常在听到自己不感兴趣的话题是,都会有这种反应。
灵月桂心里暗自想,找我来干嘛,我们都几年没见了,不会专程来炫耀自己嫁的有多好的吧?
她们俩原是芭蕾舞团的演员,三年前有一个出国深造的机会,会在二人中产生。
可灵月桂突然患上了甲状腺的怪病,体重一路飙升。她只能选择暂时放弃跳舞。
娜娜去了国外,并在旅途中结识了她现在的丈夫,千万富商方浩明。
而后没多久她也离开了芭蕾舞团。
两人学了十几年舞蹈,最后一个成了富太太,一个胖到了130斤,还开了一间咖啡馆。
“人生的际遇总是很难说的,你说对吗?灵月桂。”
灵月桂皱了皱眉,眼皮垂成了一条缝,就差没冒白眼了,心想着,这无聊的话题快停止吧,早知道今天就不来了。
“我今天来是有事想让你帮忙的。”娜娜开口。
“什么事?”
“陪我去抓奸。”
“抓奸?!”灵月桂瞪大了眼睛,这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心里暗示。
“我先生他现在正在和人开房,你陪我去,帮我壮壮胆。”
灵月桂这时才认真打量起娜娜这张脸,三年不见,看似光彩美艳,可双眸中却藏着失望,亦或是绝望。
“现在?”
“就现在吧。”娜娜取了一条围巾,挽着灵月桂的手出了门,上了一辆丰田的阿尔法商务车内。
开车的是娜娜的专职司机,KEN。
“KEN,去别墅。”娜娜从后坐俯身拍了拍KEN的肩,看的出她和KEN的关系不错。
发出“唔”地一声,而后开车。
“你知道他们在哪?”
“应该是在海边的别墅内。和情人幽会的时候感觉一定很棒。”娜娜说话的时候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泪。
“我没做过这事,要不还是算了吧。”
“可能你不相信,除了你,我找不到别人帮我了。”
娜娜是在恳求灵月桂帮她,毕竟捉奸不是什么太光彩的事,“有你在我身边我会安心点,至少,到时候我要是情绪失控想杀那姘头,你会阻止我的哦。”
娜娜嘴角微微上扬,在她心里,可能已经想将方浩明杀死千百次了吧。
“你是怎么知道他的事的?”
“老公偷情这事,只要不是太笨的女人,一般都能觉察的出吧?”
“那你有什么打算,离婚?”
娜娜转了转无名指上那枚三克拉的戒指,“离婚?我要他身败名裂。”
但一个女人对爱情失望时,往往会做出不可控制的事。
车辆抵达海边时已是夜晚,娜娜再次拍了拍司机KEN的肩,“留在车上等我。”
“唔”KEN回过头,又发出了“唔”的一声。
下车之后娜娜对灵月桂说,“KEN是个哑巴,小的时候被人贩子毒哑了。他是个很棒的聆听着。”
有秘密这件事,对KEN说是最好的,对娜娜来说,KEN是她倾诉的对象,是一个“树洞”。
“陪我抽支烟吧。”
娜娜看了看三层别墅屋内散出暖黄色的亮光,坐在户外休憩区的铁椅上,掏出一支皱皱的香烟,愿望点燃,破灭如烟。
灵月桂拍了拍烟雾,她不太能闻这味,于是站在离娜娜不远处陪着她,二人没有发出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