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当男人沾染着一身酒气,跌跌撞撞的掏出钥匙打开了自家的房门。他按下了壁灯,却发现客厅内依旧一片漆黑。
“大概是没电了吧……真是的,又忘了缴费,一点事情都做不好!”
男人皱着眉头脱下了西装,随手丢在了沙发上。
他走进厨房,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了一瓶饮料一饮而尽,在看到水槽里堆满了还没来得及清洗的脏盘子后,他不禁感到怒火中烧。
自从有了孩子以后,妻子便辞职在家带孩子,而养家糊口的重任则全部落在了他一人的身上。为了应酬客户,他经常被灌得不省人事,可如今妻子在家,却连最基本的家务都不做。想到这里,他气冲冲的走出厨房,转而推开了卧室的门。
床上并没有妻子的身影,凄清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了房间内。窗帘被风吹的飘起一角,隐约可以看到有个穿着轻薄吊带衫的女人正背对着自己站在阳台上。
“何文惠,你又发什么疯!你不这么做,心里不舒服是吧!”
男人烦躁的扯了扯领带,走向了阳台。他撩开帘子,同时依旧不忘发泄怒火:“非要给我妈打电话,让她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德行,你才开心是吗……”
男人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而下一秒,那女人缓缓的转过了身,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她并不是自己的妻子。
女人的脸包括浑身的皮肤惨白,几乎毫无血色。她瞪大了眼睛,面部肌肉微微抽动着,嘴角也跟着一起上扬。她的表情恨不协调,僵硬的就像是商场里的假人模特。
“你,你是谁?”男人四周环顾着,一边后退,一边说道:“你把我老婆弄哪去了?”
那女人却好像根本听不懂他说的话一样,那渗人的微笑始终定格在她的脸上,她迈开步子,只是向前轻轻一跃,整个人便瞬间出现在了男人的面前。
女人踮起脚尖,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对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就那么瞪着他。男人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自己在对方瞳孔中的倒影。
冷汗顺着额头不断滑落,他能感觉到对方的皮肤毫无温度,苍白,冰冷,黏腻。那种感觉,就像前两天妻子从市场上买回来,被宰杀好后放进冰箱里的牛蛙。
“你……你到底是谁!”
出于恐惧,男人一把推开了这个奇怪的女人。他的力气很大,直接将对方撞倒在地,后脑勺狠狠地磕在了地板上,发出了一声沉闷巨大的撞击声。
他喘着粗气,却愕然发现那个女人一声不吭的从地上坐了起来。
她似乎感觉不到疼痛,脸上依旧带着那诡异的微笑。
女人缓缓地站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不仅如此,她的笑容越来越夸张,嘴角越咧越开,最后直接露出了猩红的牙床,以及两排锋利的白色牙齿。
……
凌云起叼着一片培根,悠哉的靠在椅子上,享用着面前的早餐。简清和将热好的牛奶递给对方,看着另一边空荡荡的椅子,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距离那天莫奇离开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而在这段时间里,她依旧没有任何消息,甚至都不曾回来一次。最近,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流传着各式各样由暗巷命案改编的怪谈,而警方那边也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大概是出于没有救到人的自责,卫崇明对这次的案件格外上心,自从回去以后,便很少出现在事务所了。听江城说,他最近一直在城市四处搜寻,试图找到些线索,但至今为止一无所获。
“凌大哥,你上次说过,灵比妖物好应付对吗?”简清和问道。
“嗯,它们毕竟是由阴滞之气凝聚形成的,即便对人类会造成威胁,顶多也就是通过磁场影响他们的身体健康以及神智。”凌云起解释:
“比如被虎妖吃掉的人,死后怨气不散,再不能踏入轮回,便会化作没有灵智的伥。他的灵魂会依附在虎妖身上,并会死心塌地地为其寻找新的猎物,变成虎妖食人的帮凶,所谓的“为虎作伥”便是这么回事。当然,这对于妖族来说,自然是不足畏惧的。不过,也有例外。例如二十四鬼中的魃,便是能造成旱灾的鬼怪;它可以杀龙吞云、行走如风。所到之处赤地千里,是个相当恐怖的东西……”
他说着,发现简清和的眼中充满了担忧,随即话锋一转,安慰对方道:“放心,这次遇到的并不是魃那种级别的东西。莫奇那丫头还是有些本事的,每次遇到点风吹草动,她跑得比谁都快,绝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说完,凌云起喝了一口牛奶:“你也别操心了,不是说今天要回学校一趟吗,最近不太安全,吃过饭以后我送你去啊。”
“好。”简清和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安静的吃起了早饭。
而凌云起闲来无事,吃完后踱步到了客厅,直接躺在了沙发上,拿起手里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