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千言踉踉跄跄的后退,他将满是鲜血的手伸向田致远三人,“学长救我——古家必有重谢。”
“古家的奴仆,不敢对主人举刀。”
田致远对古千言的求援置若罔闻,慢条斯理的问着身边的师弟,“你们觉得这位小兄弟列举的证据,是否有足够的说服力?”
年轻的师弟抢先说到:“嗯,如果没有对主人举刀的勇气,恐怕也不敢携带东西私奔吧?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小兄弟身怀利刃却不露破绽,还能若无其事的跟古千言东扯西拉。此子心智之坚定,罕世少有。”
“他的眼光也很毒辣。前面目睹了田师兄被孟冥修当面污蔑,却能若无其事的请师兄继续为他当仲裁。”
“我无论怎么看,他都不像是那种做过十几年下人,甘心屈居人下的逃奴。”
稍微年长的师弟补充道:“他有读书人的风骨,有过人的眼光胆识、有雷厉风行的行事手腕。最重要的是,还有一根未被世家威势压弯的脊梁。”
“刚才的孟冥修比他不止差了一星半点,孟冥修空有一身文气,却是胆小如鼠。明明遇到古家的栽赃嫁祸,但是翻来覆去都只敢骂田师兄,半个指责古家的字眼的都没有。”
“更别说对古千言动手,用生命证明自己的清白。既无舍身取义的勇气,孟冥修进入稷下学宫也难成大器,只是为学宫徒增一米虫书虫而已。”
年轻的弟子哈哈一笑:“张师兄你再说下去,策士院会有人不高兴的,没准还会弄些厌胜之术来咒你。”
“笑话,我一身浩然正气,何惧厌胜?”张师兄完全不把师弟的打趣放在心上,“要担心的,也是这位马上就要喊我们学长的小兄弟。”
“说的也是,”年轻弟子点头称是,“越合我们胃口的学弟,越容易遭遇各种刁难。喂,那边的墨姓小子,你以后进入谋士院,最好不要说认识我们,这能给你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墨刀行多谢三位的夸奖,进入谋士院的事情太过遥远。眼下我还有另一件麻烦事情没有解决,”钟纬笑嘻嘻施礼致谢,他不紧不慢的插话道,“既然我不是古家逃奴,这张完全真实的海捕文书,又是从何而来?”
田致远嘴角微微上扬,他平静道:“二位师弟,你们对此有何看法?”
站在他身边的两人异口同声:“空印案。”
田师兄微微颌首,他面露赞许:“我入选郡师院名单之前,师尊命我带两个师弟去郡师院做陪读。他让你们随行,我心中本不以为然。如今看来,师尊果然没有挑错人。”
“多谢师兄提携。”两个师弟面露喜色,难掩心中喜悦之情。
郡师院每三年招收一批学生,而且只要谋士院排名前十席的弟子。
两人光凭自己的能力想进入郡师院,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如今有田致远的提携肯定,以陪读身份进入郡师院,无疑是在百步赛跑的过程中,比其他人多跑了九十九步。
只要努力,陪读转正也不是不可能。
就算转正无望,陪读出师的郡师院弟子,没资格担任一郡之首。但是众多要职的二把手之位,那都是学宫特意都是留给他们的。
比起谋士院的出身,两者简直不可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