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汗青微微一笑,没有再多问,迈步走出了内院。
看着兄长有些疲惫的背影,李婉清心中轻轻一踏,生在王侯家,看似风光,很多时候,却还不如平民百姓活得自由。
太子府,正堂内,从苏府离开的张秀和李大夫回来复命,神色恭敬,将今日所见全都回报。
“脉象和药材都没有问题,这么说来,苏先生的确是病了。”庆元侯有些失望道。
“本来就只是怀疑罢了。”
陈文恭淡淡说了一句,将此事略过,继续问道,“禁军那边查的怎么样了,那个带鬼脸面具的人找到了吗?”
“没有。”
庆元侯摇头道,“所有的地方都查了,还是没有找到那个人。”
“没有遗漏?”陈文恭皱眉道。
庆元侯想了想,道,“若说遗漏,那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皇宫,另一个便是太学。”
“绝无可能是宫中的人。”
陈文恭否认道,“宫中所有的人出入皆有记录,昨夜之前,并没有可疑之人出宫。”
“那便只有一个可能。”
庆元侯沉声道,“太学!”
“太学吗?”
陈文恭轻声呢喃了一句,要查太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纵然拿到了父皇的手谕,若查出什么还好,万一什么也查不出,他很难给父皇交代。
“有几成把握。”陈文恭凝声道。
“五成!”
庆元侯应道。
陈文恭沉默,思考很久,心中做下决断,道,“好,我明日一早便到宫中向父皇请旨。”
自从宗正司大牢被劫以来,他们始终查不到任何线索,如今,突然出现这么两个可疑之人,如此好的机会,他不能再错过。
苏府,灯火通明,忙碌了一整天的秦怜儿脸上尽是疲色,白天的一波又一波应酬,着实将秦怜儿累坏了。
“你们都去休息吧。”
房间中,苏白喝完药,看着床边的两个丫头,微笑道,“我也要睡了。”
秦怜儿点头,道,“怜儿告退。”
一旁,小鲤鱼脸上尽是担心之色,生怕她们回房后,公子照顾不好自己。
“去吧。”苏白微笑道。
“那我和怜儿姐姐走了。”小鲤鱼轻声道。
苏白颔首,笑道,“快去吧,我只是生了一点小病,又不是不能动弹,能照顾好自己的。”
小鲤鱼听过,小脸上的担心之色少了一些,和秦怜儿一同离开了房间。
两个丫头全都离开,苏白也松了一口气,被人盯着看了一天,着实也是一件累人的事情。
“公子,你这次太冒险了。”
房间中,不知何时,老许出现,声音沙哑道。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苏白凝声道,“无欲天那些人的存在,对我们来说始终是个隐患,若能掌握他们的行踪,我们便能占得先机。”
说到这里,苏白看向眼前的老者,微笑道,“再说,我不是还有老许你相助吗,偶尔冒一次险,不会有事。”
老许轻叹,道,“公子,你知道自己的安全是何等重要,可千万保护好自己,今日,若是被那绣衣和大夫看出一丝破绽,对于苏府来说,都可能是灭顶之灾。”
“我明白,今后我会小心行事。”苏白点头,承诺道。
“公子,易脉之法对身体有害,还是少用为好。”
老许轻声提醒了一句,没有在房间多留,无声无息离去。
房门关闭,房间中,只剩下苏白一人,烛火跳动,气氛变得异常安静。
他已如愿入仕,接下来,便要准备有所动作了。
长孙炯、七王、太学祭酒还有如今的李侯,李牧,这四人便当年见证甚至推动柱国府覆灭的关键人物。
长孙炯寿宴上,那一场大火,想必能让这位御史大夫想到些什么。
既然已经打草惊蛇,他便不能让这条毒蛇再缩回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