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不萧瑟,凉意上心头,徐徐风拂,林间枯叶卷起盘旋,向房屋阁楼卷去,沙沙作响。
有后勤弟子抱着扫帚清扫枯叶,不时驻足伸伸懒腰,不时握着扫帚把挥舞,呼呼喝哈,虎虎生风,一不小心将扫成堆的枯叶打爆,枯败残叶乱飞。
“王八蛋!我宰了你!”
这一片区域是一位男弟子和一位女弟子配合清扫的,如今男弟子搞破坏,费时费力,女弟子怒不可遏,追着男弟子挥舞扫帚抽去。
男弟子抱头鼠窜,连连求饶,发誓一定弥补过失,才让女弟子勉强放过。
“简直不知所谓,有失体统!”
苏昭业和周丝蝉夫妇二人从某位长老住处回来,途中见到这一幕,阴着脸的周丝蝉忍不住骂咧咧。
“小事而已,不必如此。”苏昭业弱弱的道。
周丝蝉瞪了苏昭业一眼,后者讪讪一笑。
“事出反常必有妖,韦落身上有妖!”周丝蝉沉声道。
“吴长老说,峰主已经将韦落里里外外,灵魂肉身观摩通透,并无问题,就是将身躯锤炼得趋于圆满了,而且灵魂波动活跃,悟性极高。”苏昭业苦笑,劝慰道,“丝蝉啊,我知道你觉得自己看走眼了,心有不甘,可也不必耿耿于怀,各有缘法,何必回头?”
“谁说我要回头了?”周丝蝉冷哼道,“我想知道韦落有此变化和成效的根源,推广诸弟子。”
“各有缘法,如何推广?”苏昭业傻眼道。
周丝蝉瞥了苏昭业一眼,一翻白眼,加快步伐。
苏昭业笑了笑,摇摇头,“谁能料到啊,只是,如此而已,也没什么的。”
直到钟粼光出彩之际,苏昭业才知道韦落而今的能耐。
……
当此之时,韦落在药浴,不仅治好了暗伤,还查漏补缺,令七境修为的躯壳彻底圆满,诞生圆满妙韵,真气流转自然顺畅,比行云流水还畅快,如此更能爆发威力,更易施展繁杂秘术。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
韦落捧着一本书,口出朗朗读书声,钟粼光在对面泡着,摇头晃脑,念念有词,颇为惬意。
通篇读完,韦落咂咂嘴,看向钟粼光,问道:“你懂多少?”
“一点点,都不懂。”钟粼光轻叹一声,“改天问一问陈先生。”
“据说是道家至高道理典籍,陈先生让我们寻道人解惑。”韦落神秘兮兮道,“其实我都懂,我有自己的理解,懂许多道理,这也是一种修行,于大道有益。”
钟粼光嗤之以鼻,“你不要误人子弟啊。”
“你不听,我也省了功夫。”韦落继续翻回首页,说道,“读书百遍其义自见,各有领悟,彼此交流,也不错的。”
“百遍?”钟粼光吓得脸都快歪了。
“你资质太差,估计要千遍,万遍。”
“我死了。”
“道可道,非常道……”
韦落可不管他死不死,继续朗朗读书,声音洪亮,仿佛在灵魂处激荡,有独特魅力,提神醒脑,醍醐灌顶。
钟粼光听得入神,印象深刻。
翌日,二人走出丹炉房,云赤坐在大门一侧捧着一本丹经,昏昏欲睡,摇摇欲坠,仿佛随时要摔倒,却又像极了不倒翁,就是不曾倒下去。
“韦落大哥!请收我为徒!”
大门另一侧忽然窜出一个小童,来到韦落面前拜下,仰起头来,目光灼灼。
韦落愣了愣,钟粼光则是吓了一跳,差点一个飞踢踹倒对方,还好忍住了,不然就得酿成惨剧。
云赤被小童这一声咋呼惊醒,打了哈欠,睡眼稀松,眼角含泪,怒视而来。
韦落转头对云赤笑了笑,拱手抱拳以示歉意。
云赤冷哼一声,捧起书安安静静看了起来。
韦落转而对小童温声道:“我如今还是普通弟子,并无资格收徒。”
小童愣了一下,想了想,说道:“无师徒之名,行师徒之实,不以师徒相称,以师徒之实相处,也是一样的,您一定要收我啊!”
钟粼光咂咂嘴道:“这小家伙真能说。”
韦落严肃道:“这真不能收。”
“我做你跟班!”小童跳起来,跟在韦落身侧,目光坚定。
韦落轻叹一声,苦口婆心劝道:“小师弟啊,门内有许多长老,修为高深,授徒经验丰富,你却为何非得寻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