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苑觉得这种日子实在充实愉悦,都不想去找黄家老婆婆锤炼体魄了。
也不知是谁说的,快乐的时光总是悄然飞速流逝,快得很。这实在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朝如真三人离开陈儒风家后,老太婆狠狠拄了下拐杖,恨声道:“梁轻月,林芙芸,你们一定要将涅月门弟子踩在脚下!”
“是!祖师!”
两女肃然,应了下来。
“走吧,再瞧瞧茶花小镇还有哪些隐士高人,一一拜访。”
朝如真说着,一股神识荡漾而开,笼罩整座茶花小镇,立即便有十数股神识冲击将朝如真的神识冲散,意识交汇,有警告呵斥意味。
“卧虎藏龙,修士多如狗,神仙遍地走啊。”
朝如真神色自若,不以为意,带着两位少女走访神识出现之地,见识茶花小镇的隐士高人。
……
翌日清晨,韦落、钟粼光、罗业踏上归途,赶回了涅月门。
韦落回到涅月门后,在山门见到了游飘儿,还有两位长老双手负背,站在左右,目光游离,似在神游山川河流。
韦落眼眉一挑,急忙上去行礼。
钟粼光和罗业自是不敢怠慢,迅速上前见礼。
游飘儿望着韦落,似笑非笑道:“小子,强敌来袭,你不好好在山门修炼,却跟山下教书匠厮混,都学了什么东西?”
钟粼光和罗业一惊,这是要兴师问罪么?终于还是来了,宗门是憋不住了啊。
韦落倒是镇定自若,答道:“跟教书匠学的,除了教书,便是读书,学问能开拓眼界,能神游天下,能磨练道心。实不相瞒,我跟陈先生还是有交流讨论的,良师益友嘛,我觉得比闷头修炼好多了。”
游飘儿神色惊讶,挑眉道:“如此说来,读书也能增进修为?据说陈儒风也修道,你莫不是跟他学了道?”
学了陈儒风的道,便是师承陈儒风,这种事,宗门怕是不能忍了。
韦落摇头,笑道:“游长老可见我的道有陈先生的痕迹?”
游飘儿点点头,沉默片刻,说道:“也罢,往后少往陈儒风家里跑,你如此,让宗门情何以堪?”
韦落严肃认真的道:“弟子偶尔下山三四日,有一半时间是去了陶家拜访陶家老家主的,我还数次见到了定逸峰顾逸,他可证实此事。”
“他娘的!”游飘儿绷不住脸色,跳起来给一个板栗韦落,凶神恶煞的道,“姑奶奶让你如何如何,你点头称是即可,狡辩什么?再狡辩就捶死你!”
“是。”韦落感慨,如此才正常啊,游飘儿一本正经,一副长者模样,实在令人忐忑啊。
“好好休息一下,中午去主峰跟日月门的小娘皮们斗斗法,赢了有赏,输了……嘿嘿嘿,就不要下山了。”
游飘儿如是说,便挥挥手,领着两位长老离去,“峰顶集合!”
“又是主峰!”钟粼光懊恼,怨气满满的道,“这回瞧不了韦落大发神威,痛打仙女了!”
韦落笑道:“要不你买一个法宝吧,回原镜,将画面收入镜中,我请人帮你收录。”
钟粼光苦兮兮道:“我得了穷病,快死了。”
“陈先生想来观战,宗门应该不会拒绝,让陈先生帮忙吧。”韦落说着,往弟子居所走去。
钟粼光住处跟韦落相距甚远,跟罗业住处也不近,很快就分道扬镳了。
中午临近,韦落赶往峰顶,发现秦苦、卫治晋、周月娉、高必诺、陆宜枝,五位猪背峰风云人物、著名弟子皆在场。
韦落愕然看了看游飘儿,还有准备随行的几位长老,小心翼翼的道:“都是去观战的?”
游飘儿点头,“考验大会前十均可去观战。”
韦落环视一圈,秦苦神色淡然,卫治晋撇开目光,周月娉点头微笑,陆宜枝面无表情,高必诺则伸展双臂过来相拥。
“未曾来齐啊。”韦落推开高必诺,惊讶道,“出了远门,还是闭关修炼,或是不愿前来?”
游飘儿耸耸肩道:“也许吧。”
“您不是向来不管事的吗?”
韦落突然看向游飘儿,满脸疑惑道,“此事应该由峰主领头才是,您怎么……”
游飘儿面色一黑,怒视韦落,后者急忙缩缩脖子,讪讪道:“不许打人啊!”
“边走边说!”游飘儿一挥手,一朵祥云变化而出,乃是从众人脚下升腾而起,飘飘荡荡,往主峰掠去。
“不久前,安家远亲向安太平求助,说是有凶悍厉鬼闹事,太强了,江湖术士收不住。”
游飘儿轻叹一声,道出原委,“安太平就请了一位金丹长老前去。时隔约摸半月,金丹长老独自回归,说是赶到安家远亲住宅时,厉鬼已无所踪。为了引厉鬼出现,他们甚至用了引蛇出洞的计策,耽搁许久,也不见厉鬼踪影,金丹长老便回来了。”
“当时安太平下山,带了安沛然,安兰栀……”
韦落听到这里,忍不住笑道:“一家人去进一家门,全齐了。”
游飘儿给了韦落一个板栗,骂道:“听姑奶奶说完!”
“还有苏知瑥……”
“知瑥也去了?!”韦落失声道。
游飘儿瞥了韦落一眼,这次不曾动手,只是点头,继续道:“后来安太平传讯回来,说安家远亲家族被厉鬼屠戮大半,请金丹长老前去帮忙,结果……那金丹长老的本命玉牌就碎了!峰主心焦忧虑,便匆匆而去,让我代峰主位呢。那个老王八蛋!”
游飘儿未免又被打断,一口气说完,神情颇为郁闷。
“这是何故?这是何故?什么厉鬼这么强?早该被发现了啊!”
韦落一跃而起,焦急踱步,心中竟莫名担忧苏知瑥的安危。
“急什么?老混蛋都去了,什么问题不能解决?好好斗法,静候佳音便是了!”
游飘儿朝韦落狠狠呵斥起来。
韦落倒也不是普通毛头小子,很快平静下来,安然坐在祥云之上。
“韦落,你不是早跟苏知瑥绝交了吗?怎么如此心忧她的安危啊?”
周月娉似笑非笑,凑近韦落,低声道。
韦落瞥了周月娉一眼,淡然道:“倘若我毫无反应,这才令人心寒吧?”
周月娉愣了愣,微微点头,还真是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