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梁轻月轻呼一声,“那韦落的障眼法太高明,芙芸师妹的天眼通无法堪破!倘若如此,就太被动了。”
“这就是那小子得意的倚仗啊,还不错,可惜,不过是旁门左道,不足为惧。”
老太婆朝如真淡然开口,神色冷漠,拄着拐杖,“不仅圣体五感可察,便是棘幽剑剑灵都能感应,有什么好怕的?”
听闻朝如真所言,梁轻月安心许多,若是韦落仅有这个倚仗,还真不经芙芸师妹打的。
龙瑜金面沉似水,也发动了天眼通手段,将韦落的神情看在眼里,那小子神情戏谑,一脸惬意,一副猫戏老鼠的姿态,莫非他以为凭借高明的障眼法就能击败林芙芸?
总感觉不是那么简单。
许多前辈高人已经频频摇首,因为他们看到韦落慢悠悠接近林芙芸,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这是作死的姿态啊。
有不明所以的涅月门弟子和日月门弟子便要出言提醒同门,朝如真却一探手,设下结界,将高台隔绝,冷笑不已。
陶苑直呼自己看不到韦落大哥了。陶官伦就给陶苑开了眼,并指点迷津,道出缘由。
陶苑听得乐不可支,说韦落大哥就要胜啦!
陶官伦当即冷笑,“只怕未必,瞧那老太婆还设下结界,不许旁人干扰,必是那小女娃能堪破韦落的障眼法,那小子耍小聪明,如今怕是要栽跟头,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陶苑惊呼一声:“那怎么办?太爷爷你厉害,偷偷传音告诉韦落大哥呗?”
陶官伦黑着脸不说话,且不说这破坏了规矩,还得罪了朝如真,简直要命好吧?
台上的韦落已经发动攻击。
一出手就是天雷龙剑,杀气腾腾,距离林芙芸又近,猝不及防之下,便是梁轻月都未必能安然无恙。
可林芙芸嘴角却掀起了冷笑,一个错步旋身,施展绝招,左右阴阳力飞旋,切入龙剑之中,随即阴阳力汇聚,轰然引爆,将韦落彻底吞噬!
“遭了报应咯……”
“不对!不对!”
便在这时,韦落已经出现林芙芸左侧,原来刚才一剑乃是虚张声势,空有威势,却难有威力,雷龙纯粹是剑气所化,在林芙芸出剑之际,已然腾挪一侧。
一剑劈出,雷破九霄!
林芙芸面色惊骇,一边收招,一边提气,浑身爆发令人光晕,一边汲取大日之力,一边调动体内阴气融入真气,二者交汇,形成一面盾牌。
韦落出招之快,简直不可思议,林芙芸中剑后,倒飞出去,腹部衣衫破碎,细嫩肚皮都有了焦黑之色,凄凄惨惨。
可少女异常凶狠倔强,倒飞之际,依旧咬牙切齿,甩动宝剑,反手一道剑芒斩向韦落,能人所不能!
韦落却防备甚深,一剑功成,神色戒备,正要乘胜追击,痛下杀手,剑芒便横掠而至,他神色淡然,转身劈了一剑。
一剑含怒横扫的剑芒,却少了绝招技巧的酝酿,一剑技巧精妙,威力绝伦。
林芙芸手中剑差点就被劈飞了。
韦落横剑而立,这次未曾乘胜追击,也不知在想什么。
“我知道这样击败你,你和你同门都不服,我等你。”韦落这般说。
这一番话,让许多人都愣住了,如此气度,如此洒脱镇定,仿佛这一番奇妙攻击无关紧要,游戏罢了。
一些仙长坐直了身子,露出饶有兴致之色,这小子能料到林芙芸能发现他,故意装出小人得志的模样,让林芙芸放松警惕……真是阴险啊。
那小子将人耍了一通,却不曾乘胜追击,反而要等候林芙芸调整状态,这种心态,似乎有些超然了啊。
林芙芸稳住身形,面色阴沉的看着韦落,咬牙道:“你说什么?”
韦落认真道:“你好好恢复,我们堂堂正正打一场。”
“好!你一定会后悔的!”林芙芸盘坐,取一枚丹药投入口中,当真就这样疗伤了。
韦落拄剑而立,静静望着。
“这个韦落!脑子坏了吧?”
许多涅月门弟子脑海掠过这么一个念头,随即嗡嗡议论起来,韦落这么玩,就不怕阴沟翻船啊?本来能轻易拿到的灵元石,却非要提升难度,可不就是脑子坏了吗?
即便要堂堂正正一战,也该拿到了灵元石再说,到时候输赢都有收获,岂非更妙?
对于这种论调,吴师炎嗤之以鼻,尤其听闻身旁同门的议论,他忍无可忍,朝距离最近的一位师弟骂道:“你懂个屁?这是破釜沉舟的气势!断绝后路,一鼓作气,这种人物才是值得敬重的,他有强者之心!”
那师弟被骂得狗血喷头,却不敢还嘴,您厉害,您说啥就是啥呗!
日月门长老弟子均是面色难看,这回即便是胜了,对方也有得说道了,斗法斗法,障眼法也是法,战场上打生打死,谁管你用什么方法?纵使不服,却又能说什么?
若是林芙芸胜了,涅月门的人便会说,倘若不择手段,林芙芸还不是要败?
“我就说韦落大哥要发威了嘛!果然不出我所料!”
小姑娘陶苑以拳击掌,得意洋洋,瞥了陶官伦一眼,挤眉弄眼道:“太爷爷,你以为如何?”
陶官伦黑着脸给了小姑娘一个板栗,痛得她龇牙咧嘴,神色幽怨的瞪来一眼。
“无缘无故打我,不想理你了。”
“……”
孩子不乖,不好带啊。陶官伦郁闷了,倘若是个男娃子,一通老拳他就捶了过去,棍棒之下出孝子,老拳亦如此,可一个如此可爱的小丫头,这拳头无论如何下不去手啊。
台上的林芙芸恢复过来,起身盯着韦落,目光凶恶,犹如利刃,令人不寒而栗,身上也是爆发一股股令人心悸的波动。
“我说了,你一定会后悔的!”
林芙芸手握剑柄,咬牙说出一番冰冷掉渣的话来,台下有一些八境弟子都感觉到了丝丝寒气,觉得韦落实在是做了一件天大蠢事,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