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衾潸独自修炼,感应天地灵气难了点,炼化天地灵气难了点,练习法诀难了点……一时间有些憋不住,便出门散心了。
师父说得对啊,修道就是难。
曹衾潸走在街道上,莫名想起了师父和师娘,真是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啊,虽说师娘一直极力否认,可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一对啊,毫无疑问,她就是明眼人。
师父师娘去哪了啊?为何不肯带上我呢?
“黑囡囡!黑囡囡!”
曹衾潸思绪飘飞之际,一声声呼喝传入耳中,眼前晃了晃,她定睛一看,一位衣着朴素的年轻男子正咧着嘴笑望而来。
年轻男子左右还有一男一女,着装都十分朴素简单。
“阿庄,阿毅,阿楠?”
曹衾潸惊讶道,“你们怎么跑镇上了?采买?”她看到了年轻男子背着一个包裹,包裹鼓鼓囊囊的。
阿庄点了点头,欢喜道:“黑囡囡,我们都以为你遭了飞月教走狗的毒手呢!我……我都伤心了好一阵子,太好了,太好了,我们一起回去吧!”
曹衾潸摇了摇头,“你们回去吧,我相依为命的人已经不在了,回去徒伤悲吗?”
阿庄怔然道:“你不回去?那去哪里?”
“天大地大,哪都可去。”曹衾潸肃然道。
“阿庄,黑囡囡被飞月教抓走,竟然还能安然走在大街上,据说只有入了飞月教的人有这种待遇!”
少女阿楠伸手将阿庄拦下,盯着曹衾潸肃然沉声道。
阿庄将阿楠的小手压下,说道:“飞月教不是出现暴乱了吗?都说囚徒全从地牢冲出了,黑囡囡能出来并不奇怪,应该说是庆幸吧。”
“谢谢你们关心啊。”曹衾潸挥手道,“你们回去吧,我断然是不可能回去的。”
“为什么不回去?”阿庄急道,“不回去你还能去哪?”
“阿庄,你瞧她衣衫光鲜亮丽,脸上意气风发,肯定是找到靠山了,我们走吧。”
一旁的阿毅突然冷笑一声,拽起阿庄的手便要走。
阿庄手臂一震,却是挣脱了阿毅的手,盯着曹衾潸,沉声道:“多年的感情,怎么说也是青梅竹马了,你真的就不愿跟我们一起回去了吗?”
曹衾潸还是摇头。
“我们这些伙伴难道不值你丝毫留恋吗?”阿庄面色阴沉道。
曹衾潸道:“我自是留恋的,可我有梦想,不会偏居一隅,难道让我跟你们回去继续一起打乱拳,捉鱼掏鸟蛋,在村口东奔西走吗?”
阿庄愣了愣,“这有什么不好吗?”
“道不同不相为谋。”
“呦!出口不凡呐,跟村里的教书匠似的,看来是跟大户人家一条道了。”阿楠似笑非笑道。
“关你屁事啊?”曹衾潸瞪了她一眼,挥手道,“都给我闪开!”
三人都吓了一跳,阿庄咬牙道:“黑囡囡,你还真是无情啊。”
曹衾潸扶额,以前怎么没发现,这阿庄就是一个愚夫啊?
“啊哈!曹衾潸!还有这个,卓庄!那个阿毅,还有什么楠?就阿楠吧,哈哈……巧得很呐。”
阿庄面色突然一变,循声侧目,入目便是几个地痞流氓装扮的家伙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来。
阿楠惊呼道:“是隔壁村的刀疤脸!”
“瞧你这样,怕什么?我们跟刀疤脸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曹衾潸冷笑道。
“你懂什么?!”阿楠的声音都有些尖了,“刀疤脸如今加入了无敌神拳帮,我们惹不起啊!”
她神色惊恐,抓着阿庄的手便要走。
阿庄也拽起曹衾潸的手要跑,一股震动力量落在手上,便如抓着龙尾一般,根本就握不住。
他便也下意识挣脱了阿楠的手。
刀疤脸领着人飞奔而至,将几人围住,痞里痞气,均是露出了猫戏老鼠的神色。
阿楠瞪着曹衾潸,咬牙道:“都怪你!都怪你!”
阿庄喝道:“阿楠!我们是朋友,不要这样!”
阿毅也喝道:“阿庄!她现在根本不将我们当朋友,你何必还热脸贴冷屁股呢?”
阿庄看着曹衾潸,默然不语。
“嘿嘿嘿!都叙完旧了吧?”
刀疤脸果然是刀疤脸,据说是上树掏鸟蛋时,脚滑了一下,被断枝划到了脸,自己却宣称跟野兽打架被抓了一下。
“刀疤脸,你想干什么?”阿庄拦在了刀疤脸面前,沉声道。
“滚开!”刀疤脸将阿庄拨到了一边,走到曹衾潸面前,笑道,“曹衾潸,你是有福的人啊,被飞月教的走狗追杀还能活,飞月教又发生了暴动,一落千丈,你安全啦!”
“刀疤脸!”阿庄又要拦住刀疤脸,立即便被刀疤脸的同伴挡下。
“卓庄,想死吗?”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飞月教就是前车之鉴!”
“胆敢胡言乱语,我跟帮主说一说,能扒了你的皮信不信?”
阿庄微微一惊,心中有些惧意,不敢还嘴。
曹衾潸看了看阿庄,收回目光,望着刀疤脸,冷声道:“你想干什么?”
刀疤脸嘿嘿笑道:“老子早就看上你了,你不知道呢?虽然你黑了点,可模样好看啊,像颗黑珍珠,今儿老子发达了,要娶你!”
“滚你娘的蛋!”曹衾潸骂了一声,一脚将刀疤脸踹飞在地。
“臭娘们!敢踢我刀哥?!兄弟们,扒了她!”
几个地痞流氓呼喝起来,便要向曹衾潸冲杀过去。
“住手!”
刀疤脸暴喝一声,翻身而起,吼道,“老子的女人老子亲自教训!”
他咧咧嘴,朝曹衾潸笑道:“老子就喜欢你的这个劲,这一脚不同以往,十分有劲啊。不过,哈哈哈……老子得了帮主厚赐,吃了洗筋伐髓的灵药,还得了能量灌顶,如今脱胎换骨,今非昔比,帮主大人说了,我厉害了!”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我脑袋都要被你吵炸了!”
曹衾潸怒喝一声,抬腿飞踹,一脚将刀疤脸蹬得吐血倒飞。
全场目瞪口呆,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