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宜枝举剑道:“那我还要这样吗?”
游飘儿道:“韦落若跟你交流心得就不必这样,若他无视你,你只能继续这样。”
陆宜枝点点头,迈步离去。
游飘儿拍了拍安兰栀的肩膀,轻叹道:“好好跟韦落打好关系,否则会被弄死,你可要注意点啊,至于帮你弄死韦落,那是断然不可能的。”
安兰栀“哦”了一声,然后垂头丧气,也走了。
“我就不信了,他韦落还能一世好运?天才陨落多了,开窍又封闭也大有人在,哼哼!”
安兰栀愤愤嘀咕,别看你韦落而今似极威风,须知站得高摔得惨,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不仅仅是妖魔眼中钉,还是某些长老弟子的肉中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拔掉了!
与钟粼光、苏知瑥同行之际,韦落又说了一番自己的际遇,让钟粼光连连咂嘴,遗憾自己未能同行,实在可惜。
钟粼光凑近韦落,低声道:“我们三人自小一起长大,如今你我都得道了,飞黄腾达在即,千万不要落下了知瑥,我能力有限,教不了知瑥太多,你帮帮忙呗?”
韦落撇嘴道:“你还得道?顶多就开了一个小窍。”
“总比没开好,你帮不帮知瑥?”
“顺其自然吧。”
钟粼光愣了片刻,随即恍然,喜滋滋的。
韦落回屋不久,罗业便来敲门,欢天喜地,主动要求韦落考校他的修为与术法神通,得了一番评语,收获一些礼物,便又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因为有钟粼光的咸鱼翻身,即便他大包大揽归功于自己,天海峰弟子也都将韦落当成了最大功臣。
韦落的小小住屋开始门庭若市起来,请教修行问题,术法神通之道,许多弟子都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若是韦落冷漠以待,便言语挤兑他,搞臭其名声,不曾想,多数弟子的疑惑真就得到了解答,还颇为深刻,不逊色于许多授课长老。
韦落因此更为声名远播。
回宗门第二日,韦落推门走出,门外弟子纷涌,里三层外三层,非常热闹。
“韦落师兄,韦落师兄!我的雷龙破九霄剑法一直施展不开,我验证了多遍,丝毫不差,你帮我瞧瞧?”
“韦落师兄!我的《纯元正功》遇到了瓶颈,真气流走不畅,您能帮我看看是什么问题吗?”
“韦落师兄!《雷源道诀》中,雷浊蹉难踱怎么理解?”
一堆问题给韦落抛了过来,声音汹涌如浪潮。
韦落抬抬手,待众人平静下来,才说道:“诸位师兄弟姐妹啊,我也要修行,不可能一直跟你们耗在这里,我可以向长老请示,借用道场,每七日抽半天时间替诸位解惑……我懂的其实也不多,还得去听长老的授课,诸位不必什么都来问我。”
弟子之中立即有人喊道:“不行!钟粼光跟着你修行走了狗屎运,咸鱼翻身了,我们也要跟着,说不定也能有巨大收获,都是同门,情同手足,这个忙韦落师兄不会不帮吧?”
“对啊对啊。”
“就是就是。”
好几人都在随声附和,气氛热烈。
“滚开!滚开!韦落凭什么帮你啊?跟你很熟吗?”钟粼光挤开人群,揪着一名弟子,带着苏知瑥走到韦落面前。
那名弟子正是喊话之人,他昂着脑袋,肃然道:“我们都是同门,情同手足,还不熟吗?况且我们都是要上仙魔战场的人,能为我们出力便是为南离洲出力,莫大荣誉,能找到更好的变强途径,难道不该贡献力量吗?能成全多数人,即便牺牲自我又如何?”
众人便愕然望向那名弟子,虽然都知道是歪理,可牺牲的不是他们,便觉得言之有理,正当如此,因此缄默不言。
“费宴师兄所言有理,我支持!”弟子中又有人举手发言。
“住口!”钟粼光怒喝道,“你们是被谁指使的?存心恶心人啊?”
费宴瞪眼道:“什么?你说什么?你咸鱼翻身了,小人得志,便对我们不管不顾?你未免也太自私了!”
钟粼光似笑非笑道:“你这是强词夺理啊?凭什么就要帮你?依你所言,南离洲之财就该无条件供给仙魔大战?是不是丹炉房就该无条件对所有人开放?丹药是否该全数分给宗门弟子?”
一连窜的喝问令费宴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眼珠一转,费宴便胸有成竹,笑道:“那是大局,牵一发而动全身,韦落师兄一人而惠及众人,这也是大功德,能助益修行,有百利而无一害。”
“说得好!”又有人鼓掌附和。
钟粼光面色一黑,他确定这是有人故意来捣乱了,目的就是给韦落添堵啊,若是韦落应下,哪还有时间修炼?若是拒绝,怕是要得罪一群弟子……
钟粼光还待与之辩驳,韦落已经走来,拍了拍钟粼光的肩膀,笑道:“我来搞定。”
“我要走了,谁要跟着就跟着。”韦落挥挥手,离开人群,径直离去。
众弟子呼啦跟上,钟粼光和苏知瑥站在原地不动,钟粼光给苏知瑥传音,“韦落叫我们先不要跟着,过几日,等这些王八蛋平静下来再说。”
苏知瑥点点头,摇头叹气。
距此不远处的房屋拐角转出两人,有一人啧啧出声,“这是春风化雨之法,厉害啊厉害。”
“继续看吧,师兄弟们的热情不会太快消退的。”
“安师兄,我们这样,韦落也死不了,都是隔靴搔痒,何必浪费精神呢?”
“他太超然洒脱,有自然气质,也该在纷扰之中修行,阻滞阻隔有必要的,生生死死之事,已经错过了最好时机。”
这二人是安太平和谭希辞。
“走吧。”安太平挥手道,“仙魔战场上,莫师兄都奈何不了他,齐长老也被游长老盯着,我要动手,只会被反杀,死得更快,要害韦落,难呐。”
“既然如此,何不握手言和呢?”
“办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