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坚战在平壤城进行着,箭如疾雨,不断有惨叫声传出,一个个突厥奴隶坠下城头。但高句丽五千人正规军,早已被临时征发而来的四倍青壮挤成一团!他们在一**标枪的打击下,铺满了一地尸体。现在城头之上是人挤人,别说张弓了,就连动一动都困难。
很快,突厥奴隶就杀了上去,对着高句丽人就是大杀特杀,双方一时间陷入了惨烈的白刃战,不断有人惨叫着摔下城头。
城下,
强弩、投石机开始移动阵式,呈扇形之势,向城楼两侧发射,保护着不断攻向城头的突厥奴隶
在天空织成一片黑色的箭网,让高句丽伤亡惨重。近程投石机接二连三的巨石狠狠地砸进人群中,凄厉的惨叫声不断传来,巨大的恐惧使高句丽军士气下降,又有不少高句丽人调头要跑,高句丽守将早有准备,千名禁军执刀在后面压阵,把企图逃跑的高句丽人砍翻在地。
高句丽人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向早已坍塌的城楼方向杀去,但是迎接他们的依旧是城下强弩的压制。
“这种火力压制的打法,过不过瘾?”杨侗的目光从源源不断涌上排梯的突厥奴隶,瞄向了以排梯为中心、向两边城墙不断扩张的厮杀锋刃,扭头看向傻了眼的张镇周。
“太过瘾了!”张镇周大赞,随即又大笑道:“不过,不过也太奢侈了。”
杨侗闻言,不禁微微一笑:“跟人命比起来,算不了什么。”
“夫君,貌似打到现在,我大隋的军队一人不损吧?”李秀宁凤眸圆瞪。
“嗯,死的都是突厥奴隶,无所谓的。”
“夫君好狠的手段!”李秀宁倒抽了一口冷气,接着笑靥如花道:“但是我喜欢。”
众人:“……”
“殿下、娘娘,你们打情骂俏,有没有考虑我们这些单身狗的感受?”罗士信吡牙裂嘴的说道。
“看不顺眼啊?”
杨侗目视着城头上,往两边扩散得远远的惨烈厮杀,笑道:“带些人,打开城门。”
“喏!”
罗士信带领千名玄甲军迅速登上城头,他见到全部登城的突厥奴隶全疯了,有的在宽敞的城墙上追着高句丽人杀,人头乱滚,碎肉横飞,高句丽军似乎忍受不住内心极度恐惧,士气全崩了。而有的突厥奴隶直接奔下城,杀向居民区,他们所过之处火光冲天。
他也懒得去掺合,带着隋军在烧毁了的城楼,数十人推动铁门绞盘转动,随着一阵轰隆隆巨响,高句丽外城南门缓缓升了上来,到了极致之后,十名士兵用十根粗如饭碗的铁棒穿进铁门上的洞孔,然后毁掉绞盘,把铁链斩下了丈余长。
城外的隋军推着井阑到了护城河边,绞臂转动,两架排梯发出“轰”的一声巨响,一道桥梁顿时连接南北两岸,天堑变通途。
……
平壤城。
随着高建武等高句丽高层撤入内城,让原来就已经群龙无首的高句丽军根本无从抵抗。
突厥奴隶积压了两年的怨气,变成了疯狂杀戮,变成了高昂的斗志,他们忠心耿耿的执行着杨侗‘屠城’的命令,在这一边倒的杀伐之中,他们渐渐狂野起来,恢复了那血肉横飞之感,一个个如同下山的猛虎一样,随着隋军的鼓动,他们见人就杀,毫不留情,哀嚎声响彻在整个平壤城外城之内。所过之处,当真如同蝗虫过境一般,鸡犬不留!
高句丽是一个封建国家,也是天下之中,罕见的一个有信仰的国度,他们生在恶劣的环境之中,军民下上都有着顽强、血性、悍不畏死的特质!
但此时——
平壤军民被魔鬼一般的突厥人杀怕了!
他们心中只有浓浓的惊恐与害怕,唯一的念头就是逃离这里,丝毫没有反抗意志。然而,此时此刻正应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那一句话了。因为平壤是一个‘回’字形的城池,如今内城四门紧闭,外城的东西北三门牢牢关闭,绞盘毁坏,只有一个洞开南门,被隋军死死守着。所以,生活在大小两个‘口’中间的句丽句只能朝前跑。
突厥奴隶则是从两头疯狂的追杀,一旦两路突厥奴隶碰了头,那也意味平壤城被杀穿了一圈。
这场战争,是一场屠杀的盛宴,没有什么训练基础高句丽百姓,对付普通人,或许还能依靠手中的武器和自身数量战胜对方,但碰到这伙压抑了两年的突厥奴隶,如同脆弱沙丘一般,在手脚微微一动之间,即可将他们这些心惊胆战的失败者轻易辗碎。
……
一天过后,当天边刚刚露出一抹鱼白肚的时候。在金碧辉煌的正殿内,高建武躺在榻上,双眼直愣愣的望着外面冲到九霄云外的火光,整个人似乎一瞬间衰老很多很多,花白的头发此时是如此的刺眼。
“大王,外城杀了一天一夜,烧了一天一夜,外城、外城全完了。”双眼满布血丝的高延寿颤抖着声音汇报。
“我知道!”
高建武喃喃低语,“没有喊杀声了,隋军屠完外城,马上就轮到内城了。”
高建武才华不逊其兄,自小天资聪颖、气度恢宏、刚毅果决,喜欢结交贤才,十二岁便独入军营,立下汗马功劳,二十八岁继承兄长高元之位。
然兄长虽死,但其辉煌一生,死前嘱托的高句丽之大业,却如泰山般,死死的压在高建武的肩膀上,若高建武是昏庸之辈,那他也不会与渊氏斗个不休。但他高建武不是,他有雄心壮志,他要父兄的灭渊氏、进中原的遗志在自己手中现实。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
“大王!”
正是这时,一名浑身浴血的大将跌跌撞撞奔来,大喊道:“大王,内城南门已失,隋军已杀进城来了!”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