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刘副站长的功劳!”柳一舟用手指了指刘宣,对林江北说道,“如果换成我,估计还有得熬!”
“没劲儿啊!”刘宣撇了撇嘴,薄薄的刀片像一只花蝴蝶一样在手指缝间跳来跳去,“我才用刀片剥了他一条半腿的皮,他就招供了!本来我想着他至少能熬到我把两条腿的皮都完整地剥完呢!”
林江北从刘宣身上嗅出了一丝同类的气息,心中暗自决定,一旦自己将来有机会当主官,一定要把刘宣调到自己身边担任副手,别的且不说,单单是刑讯方面,就不用自己再去操心了。
“你们进来吧!”林江北把柳一舟和刘宣让进了房内,“说说看,那个日本人都招供了些什么!”
于是柳一舟和刘宣两个人就讲述了起来。
原来这个拿黄杨木拐杖的人叫寺井安佐,另外那个被刘宣一拳打死的叫渡辺利江,这两个人都是甘粕正彦手下的间谍。为了侦知苏联军队的调动情况,他们伪装成中国人,从满洲里出发,乘坐火车经由西伯利亚铁路,前往法国。然后利用乘坐火车的机会,两个人交替休息,来默记西伯利亚铁路上苏联军队军用列车的调动情况来估算苏联从远东和西伯利亚调回欧洲的军队。
到达莫斯科之后,两个人换乘飞机抵达法国,然后又从甘粕正彦的法国共济会的朋友那里获悉了法国罗纳-普朗公司生产一种叫鲁比阿唑的新式磺胺粉,不仅价格便宜远比日本驻伪满洲国的关东军采购德国拜耳公司生产百浪多息磺胺粉便宜,而且药效也要高出很多。两人就产生了把法国罗纳-普朗公司生产的便宜又高效的鲁比阿唑磺胺粉引进给关东军使用的想法。
于是他们就在法国采购了三千多包鲁比阿唑磺胺粉。这个时候他们当然不敢再乘坐火车经苏联西伯利亚铁路原路返回,于是就借助法国共济会的影响力,乘坐欧亚航空公司经由过希腊-埃及-伊拉克的货运航班抵达新疆迪化,然后又在新疆迪化换乘欧亚航空公司的航班抵达郑州,准备给赤尾和磨留下一部分鲁比阿唑磺胺粉,当做策反刘桂堂部叛乱的活动经费,之后再从郑州乘坐火车抵达天津。
却没有想到在郑州马失前蹄,中了林江北的埋伏……
至于说口供的真实程度,则不用怀疑,因为寺井安佐是在完全不知道柳一舟和刘宣两个人已经知道皮箱里的鲁比阿唑是产自法国的新型磺胺粉主动交代出来的,从这一点上就可以佐证寺井安佐口中的真实性。
“你们审问寺井安佐时,可曾有其他人在场?”林江北听了柳一舟和刘宣的汇报之后,出声问道。
“没有,因为我们也担心寺井安佐会把鲁比阿唑的情况如实供出,所以审讯的时候只有我们两个人在场,郑州组的成员都不许靠近审讯室!”柳一舟忙回答道。
“做的好!”林江北点了点头,“口供既然拿到了,那这个寺井安佐也没有必要再留着了,你们去处理一下,然后你们两个立刻跟我一起带着鲁比阿唑,乘坐火车动身赶往南京总部!”
“是!”
柳一舟和刘宣应了一声,领命而去。不多时,两个人就回来复命,说已经处理完毕寺井安佐的后事,于是林江北就拎着那一箱鲁比阿唑,前往火车站赶开往南京浦口的火车。
至于说问什么乘坐飞机,因为今天下午欧亚航空公司经由南京航班刚刚飞走,下一班航班要等到三天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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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四点,林江北三个人乘坐火车顺利地抵达了南京浦口火车站。
因为怕在电话里泄露消息,林江北并没有提前打电话通知南京情报处总部。所以他一迈出头等车厢,立刻向在南京浦口火车站值勤的警察亮明了自己情报处临时特派员身份,说要借用火车站的电话。
值勤警察看了林江北证件,自然是不敢怠慢,立刻殷勤地领着林江北三人往站房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南京航空委员会主任办公室,赵至刚面带难色地看着对面捧着茶杯的段逸农,“逸农兄,不是我不相信你们情报处能够用五万法币就能够把南天王的粤东空军一百多架飞机给策反回来。关键的问题是,常校长拨给兄弟的经费预算也非常有限,兄弟还要凭借这笔钱搭建一支强大的空军出来,现在如果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花出去了,让兄弟我怎么去向常校长交代?”
“赵至刚,你少给老子在这里拿腔捏调!”段逸农又怎么能够受得了赵至刚这个气?啪地一下就把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不就五万块钱吗?老子有地方搞!等老子把飞机从南天王哪里弄过来,你赵至刚有本事一架也别要!”
段逸农面色铁青地甩袖而去,气哼哼地赶回鸡鹅巷53号处长办公室,摸着下巴想了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准备到上海一趟,托自己的红颜知己许兆贤出面周旋,无论如何也要凑五万块钱出来,汇给在香港等候的赵皆民。
和党国的大事相比,自己段逸农的面子又值几个钱啊?
想到这里,他又暗自下了决心,等从上海回来,一定要想办法把季开邱给搞掉,要不然全国禁烟委员会禁烟督查处掌握在自己手里,自己还用得着这么低三下四去求赵至刚吗?
就在他准备叫副官贾津南去交代交通科长去安排两张今天晚上到上海的头等厢卧铺票的时候,茅人龙从外面走了进来,“处座,我刚刚接到林江北从浦口火车站打过来的电话,他说马上就要赶到总部,有重要情况当面向您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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