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有意,像尹莲童、易长月这些实力最强的人都没被分到一个组里。
“你们的兵器可以放到一旁,也可以随身携带,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这是军马,驾驭已是难事,若带兵器更是难上加难。”
在苏澈眼前的是个年纪二十六七的青年军官,事实上这个年纪在军中不算年轻了,而能来主持武举,成为其中一场的考官之一,说明此人在军方里也是颇受重视的。
起码,要是自身的风评不错。
京城内有车行,自然也有马场,但那里或许会有好马,却绝对没有军马。
所谓军马,除却要强健和超强的耐力之外,还要有一定的适应能力。因为战场不是一马平川,也不总会是同一个地形,它不需要跋山涉水,却要应付各种恶劣的环境。
比如一地刀戈,残尸遍布,血流成河。
“如果说剑是剑客的半条命,那马便是骑兵的另外半条命。”军官沉声道:“现在,骑术考校开始!”
武举,骑术,自然是每人都能分到马。
校场的马场上设有各种障碍,跑完一圈算作及格,而你可以选择「骑射」这一附加项,也即是纵马过程中去射中途移动的靶子。
若不选择,则在完成骑术考校后去参加「射」这一门考核。
苏澈肯定是不选的,他摸了摸马的脖子,翻身而上,他的手上始终握着剑,便以单手持缰,轻夹马腹,便奔驰而去。
跑一圈的用时多少不是成绩的核定标准,而是在于你是否失误,沿途有马夫和骑兵会观察记录。
苏澈的马术不错,不甚出彩,但他自估也该是及格往上。
“那便是苏定远的儿子?”在看台上,一中年人放下千里眼(单筒望远镜),问道。
他是本次武举的主考官,大梁兵马司统军上将军魏旸胥。
身旁的三人,则为统筹本次武举的考官,为兵部侍郎申时通、兵部主事晁究、宣威将军牛敬忠。
晁究是个面向刚正的中年人,此时抚须开口,“不错,那正是苏将军之子。”
依他的官职,与苏定远也没什么交情,只是素来敬重这位平北将军的为人,再加上远观其子沉稳内敛的性格,语气里便多带了几分关怀。
申时通看他一眼,没出声。
这是个老狐狸,他知道牛敬忠近年来在军方的影响力逐日渐长,而且其人早年与苏定远的关系似乎并不愉快。
魏旸胥心知这些,开口道:“苏定远是天下名将,只是这苏澈看起来,似乎并未得其几分本事啊。”
晁究眉头一皱,有心开口,但一旁的牛敬忠却拍了下手,“好小子!”
他说的自然不是已经跑完下马的苏澈,而是另一方向的一个牛犊子般壮硕的青年。
“原来是贲儿。”魏旸胥赞赏道:“此子将来必不亚于敬忠你啊。”
牛敬忠哈哈一笑,对一旁的晁究连看也不看。
这时,又有几骑从校场外而来。
“呵,只是第一场,这些人就来了。”牛敬忠摸了摸胡须。
来的人都是军方的实权将领,有的是京城守将,有的是驻外将军在京城的亲信,他们此来,自然是为了挑选好苗子。
“不过,武举是为朝廷选良才,可不是为他们选将的。”魏旸胥冷笑一声。
在此期间,申时通的目光也一直看着那沉稳的年轻人。
“天下刚刚安逸几十年,军中便已有数个派系,苏定远,你是如何想的?”
他心里想着,思绪仿佛也似那年轻人张弓射出的箭一般飞到了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