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老夫乃是有功名在身的童生老爷!你们敢对我动手?”那名酒糟鼻的老者怒道。
众人一听,全都停下了,这个世道,平民若是动了童生老爷,是要吃板子的。
“忠叔!”王二郎顿时就转头看向一边面带微笑的张忠。
“无妨!这点小事,公子自然会料理!”张忠神色平静。
村民们听了张忠的话,这才静下心来看事情的发展。
那双花村的刘先生听了王二郎的话,脸色胀红,那日村民回去告诉他之后,气得他一整天都没吃下饭,自己那数鸭诗,平仄韵脚都不错,却被那老者说成是小儿便溺之作。
“哼!朱乾,你可敢现场赋诗?”
“偶!你先来?”朱乾嘴角勾起,虽然自己写的诗词不怎么样,但是自己自从得了神力洗练,脑中便记起了之前所读过的诗词,清朝的诗词也有那么几百首,就不信搬过来赢不了你这个三次都考不上童生的家伙。
这刘先生听了,心中暗笑,虽然今日发生了几番曲折,但是还是被自己扳回了正轨。
“你那《画堂春》之中第一句中便出现了三个一字,今日我们便以‘一’字为题,如何?”
“请便!”朱乾不可置否。
刘先生当下便将自己用心编撰几日,专门用来对付朱乾的诗吟了出来:“黄口一竖子,窃师一首词;
妄图一举名,终究一憨痴。”
朱乾一听,心中暗笑,这就是你的水平?
“这哪儿算得上是诗?连打油诗都称不上,简直就是小孩子写的顺口溜嘛!”说话的是一个孩子,众人看去吗,正是牛水生。
“就是,顺口溜谁不会?”王木兰下巴一扬便道:
“今有一老叟,双肩顶一头;
大风一阵吹,他便抖一抖。”
刘先生听了,气得眉头倒竖,怒道:“你……你这小妮子,粗鄙至极,俗不可耐!”
朱乾听了当即便捂着肚子,笑得不行!
那童生老爷也是黑着脸道:“朱乾,你笑什么?难道作不出诗作,便让孩子出来胡搅蛮缠,自己好脱身?”
朱乾道:“一字作诗其实不难!”
随即四处看了看,正好看见江上有一钓鱼的老叟,心中一动,便吟道:
“一帆一桨一渔舟,一个渔翁一钓钩。
一俯一仰一场笑,一江明月一江秋。”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顿时都呆住了。
一众老者之中,几个教书先生,虽然对诗文一道不太擅长,却也知道这一首远远不是刘先生那等顺口溜可以比较的。
若是硬要比,那还真就是小儿便溺与名诗佳作相比!
而在一边的老者听了,眼中满是欣赏之色。
这一首诗,虽然用词简单,却将面前那江中钓翁,与江中秋月全写了进去。
尤其是“一俯一仰一场笑,一江明月一江秋。”这一句,更是承托出了现在的情景。
几个村的先生长者,全都过来找朱乾的麻烦,可是朱乾却只把这些当作一场笑话,不挂在心上。
而他真正的心思,却在明月秋色之中,其中自有一种淡然超脱,笑看世间芸芸众生的意境。
“好好好!老夫那日听了那《画堂春》也有一些怀疑,那等佳作不可能是出自一十四五岁的少年之手,今日听了这即兴所做的《一字诗》,才知道终究是老夫小看了少年英才!”
便在此时,那路口的绿衣老者,大笑着,牵着那小男孩儿走了过来。
随着这老者的话语声,刘先生与他们一起来的先生,老者们全都不敢再说话了。
老者走到朱乾面前,拱手道:“老朽见过朱小先生!”
“见过先生!”小男孩儿也朝着朱乾行礼。
旁边的牛二郎凑到朱乾身边说:“这位就是送锦盒的那位老丈。”
朱乾听了,连忙拱手还礼道:“朱乾见过老丈,小弟弟!”
一番见礼,之后,老者转头看向双花村的刘先生道:“便是老夫说你那数鸭诗是小儿便溺之物,怎么,你是不是要将老夫也训斥一顿?”
刘先生一见这老者的一身锦衣华服,自然不敢出言反驳,只能唯唯诺诺的拱手称是,而后悻悻离去。
但是离去之时,口中依旧是不停的说着朱乾的坏话,妒恨之意更盛。
更是有丝丝缕缕的负面心念,被朱乾的土地神印吸收。
眼见来挑事儿的人走了,朱乾这儿又来了客人,村长便拱手告辞。
朱乾也让孩子们下学回家,这才领着老者与小男孩回到旁边的院子。
朱乾领着两人进屋坐下,可奇怪的是,那小孩儿坐下了,而那老者却是站在小孩儿的身后。
张忠端来茶水,也站在朱乾身后,有些警惕的看着老者。
“不知老丈如何称呼?”朱乾拱手道。
“老朽乌七!”老者道。
“原来是乌老丈!”朱乾拱手道。
“老朽也不废话,我家夫人喜欢诗文,此前从江上路过,听了小先生的诗文,回去与老爷商议一番之后,决定让小公子来先生学堂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