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半晌,漫步于庭阁之间清幽小道,许寒啧啧称叹。“也不知这般恢弘之建筑是如何在这绝壁上建起的!”
那忘语先前被许寒稍一敲打,此时倒是老实了许多,不敢再耍些不上台面的手段,亦步亦趋的跟在许寒身后应道“奴婢听闻,这皆是上古之时,道渊山立派之初诸位前辈高人挥手造就,直至今日一直未有大变。”
“哦~”许寒瞄了眼忘语,语无波澜“不知 道渊山立派至今已过了多少岁月了?”
忘语听得此问顿时楞住,眼神稍许异样瞧着许寒。许寒被她看得有些不明所以,反问道“怎么了?我有何不妥之处吗?”
“这......世人皆知 道渊山立派至今已过六十二万载春秋,不知师兄为何.......”忘语期期艾艾,而后恍然觉察,语带泣音慌忙说道“奴婢语出无状,还请师兄恕罪!”
“六十二万年?!
许寒被忘语前半段话惊得目瞪口呆,哪还顾得上什么恕罪不恕罪,这......这也不可思议了吧!”他喃喃道,便是前世,身为四大古国唯一还有文明留存的炎黄之国上下历史亦不过五千年而已,而这道渊一门存世竟超之百倍有余!若不是知晓忘语不会诳言,许寒只会当之为天方夜谭罢了!
许寒走到一根巨柱跟前,仰望着这高有五丈的紫金木柱,感受其沧桑的古意,稍稍用上了几分力气敲击,这神柱传来金铁相击之音,竟无一丝损伤,这要换做古村前的那些凡木,许寒用上的力气已足以让其断裂。惊叹许久,许寒才平复激荡的心绪,回过神来。
此时再看着眼前诸般气象,皆带上了莫名的意味。一个立派几十万载的门派,其底蕴之深厚难以揣测,许寒此时虽未入世,但也可堪堪可猜得这道渊山在俗世之中有着怎样的声誉。
稍一停顿,二人又继续的沿着玉石镶嵌的小道继续走了下去,许寒低着头瞧着脚下随处可见精光熠熠的覆地玉石,心中猜测着这随便一块拿到山下想来也是不俗的重宝吧,而在这清寥的仙山之上,却只配被人踩在脚下。
想着念着,许寒不知为何面色竟有些许沉重,他看似随意的又问了句“对了忘语,你可知我道渊山哪位前辈修行至明道之境所耗时间最短?”
“明道之境?”忘语稍楞,不知许寒为何忽然提起此事,思索了会后犹豫道“这个奴婢倒是不知,只是听闻道渊诸脉峰主尽是明道境界,而且似没有在三百载春秋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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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就的.......”
忘语的低声清语在许寒耳中却如黄钟大吕之音,震得他心神动荡!面色突兀变得蜡黄,额头冷汗顿生,少年失声叫道“什么?三百年?你没说错吧,难道就没有例外!”
忘语瞪大着眼睛,不知为何许寒会此般做派,吓得她惊退两步
“这....奴婢本是凡俗之人,在人间之时不懂这求仙问道之事,后被峰主带上道渊山,入了招摇一脉后平日里也就偶会与各脉杂役或是记名师兄们有过交谈,这....这都是从他们口中听得的,故....故忘语也不知对错......”
许寒浑身上下都在颤抖,瞧着怀中睡得安稳的小丫头心绪纷乱不已。
三百年........三百年够恐怕连不知年岁的老祖都化成枯骨了,就更别提许山、禾女等人。难道此次离家,便是诀别?许寒记起入山林之时,村中诸人俱在村口殷殷相盼,自己若是一去不回,父母亲该是如何挂念,日后身入黄泉,自己又该如何给秋叔秋嫂一个交代?
忘语瞧着兀自陷入魔障之中的半大少年,目光幽深,不知在盘算着什么。半晌后仍不见他恢复过来,便试探着问了句“师兄,您这是.....?”
许寒恍然回神,看到凑到自己面前的女子惊退了两步,“我没事,你先带我和夕盈去住处吧!”
“是.....”忘语垂下眼睑,屈身作了个万福,没有多加置喙。
两进两出的庭院里,几簇青脆的玉竹扎根院中,中庭的两边是涓涓流淌的清溪,攀枝错节的古树上,有着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啼鸣,微风吹来几许云雾,那清冷的寒意拂去许寒心生的愁绪,让他稍稍冷静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