邽清抚着白须垂首沉吟眉头紧蹙,看来却是在为许寒操着心思。半晌之后他抬头打量着许寒几番后又微微摇了摇头,似是碰到了难处。
许寒被师尊一番做派弄得摸不着头脑,疑惑道“师父,没有徒儿能学的剑法吗?”
“哼!”邽清没好气地冷哼,“我道渊剑典以荡魔剑经最为玄奥莫测,其内含一千零二十四剑式,可搏天,可覆地,可裂海,可引天地之力,尽数悟之便能一览剑道绝巅风景。除却那几派的镇教绝学外,荡魔剑经可破人界诸多法门,端的是厉害无比!”
许寒眸光大亮,喃喃道“荡魔剑经?听上去甚是不俗,师父!徒儿就要学这个!”
“不可不可!”邽清揪着胡须,大晃其首!
“为何啊?”许寒不解。
“人界之中但凡高深真武剑法,尽是御剑法门。荡魔剑经虽是一门刚猛的剑法,却亦是如此,其剑招如灿然大日,凌厉剑势下群魔退散,威势赫赫!”
“师父,徒儿还是不太明白,既然此剑经如此超凡脱俗,为何我却学不了?”许寒内心更是疑惑,忙地追问下去。
“为师已说了,既是御剑法门,纵其剑势强盛,但终究还需灵动辅以佐之,刚柔并济之下才有这莫大神威。而你一副横炼筋骨,神力不凡,速度虽快,但却是直来直往的路子,天性也是如此,若你学这荡魔剑经,且不说能否悟得剑招剑势,便是勉强习之,也难免处处破绽!所谓一步错,步步错,万法到尽头时虽会归一,但走错了路,你便再难望到尽处!”
邽清一番言语如魔音贯耳,许寒只能明白个囫囵,大概之意便是说他是个愣头青,适合大开大合的路数,以累累大势逼人,以力破法!若要强学那些精妙似道的真武却只会是个东施效颦的结果,徒惹人笑话还难成大器!
“那......那徒儿该如何?”本无所谓的许寒也觉察到其中几分难处,不禁有些心焦,“难道我就真的学不了剑?”
邽清捻着胡须来回踱步,面色倒也不似那般严峻,似是心中已有腹案。忽然,他脚步停驻,幽幽盯着少年“为师再问你一次,你可是决意要学剑?”
许寒被盯的一阵森寒,但还是咬着牙回道“若是有可能,徒儿还是想试试!”
“嗬,好,既如此,你可莫要后悔!”邽清低头俯视着笑意莫名,而后大袖一挥转身身化虹光腾空而去,“走吧,我们去看看夕盈那丫头!”
勿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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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院内流水潺潺,原本曲折蜿蜒的溪道被邽清单独开辟了一汪清池,这溪水本是灵泉之水,从地脉处渗出地表,故而沾染了些许地乳之气,灵韵非凡。清池四周被大小一致的岩块围着,岩石之上邽清亲手镌刻了聚元符箓,招摇峰上这座小山头的浓郁罡元尽缓缓向此汇聚,让这清澈的灵泉翻着熠熠精光。毫不夸张的说,眼下这汪清池的水虽不能活死人、肉白骨,但已算得上灵丹妙药,凡士饮上一口,可尽去旧疾,得寿十载。
师徒二人站在池边,瞧着漂浮在清池之上呼呼大睡的小丫头皆目色温和,面上带着几分笑意。
“呵呵,这小家伙倒是心宽。”邽清背负双手,微微颌首。
“其实夕盈聪明的很,懂的也多,只不过她放在心里不说.......”少年想起那日在洞渊之中,夕盈兀自坚持,非要许寒出山的模样心疼不已。小小年纪便离开父母跟着自己背井离乡,也不知此生能否归家。来道渊山的这些日子里,小丫头多有哭闹,但却从未有过一次喊过要回家。其实她心里明白的很,许寒现在根本无力带她回去......
邽清看着低迷的少年,目光微沉“既如此,你便不能懈怠,需更加勤勉才是!”
许寒重重的点了点,应了声。
“对了,为师到有一个疑惑?”邽清眉头微皱,不解的问着徒弟“你不过才八岁而已,为何夕盈总该称呼你为老公公,这是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