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要将两个都喜欢窝家里宅着的人以前没有去旅游过的地方都玩一遍。
七夕前一天两人才回到帝京,除了一本画册什么都没带回来,厚厚的画册几乎画满了,每一张都是言沉所画,姜迟再写下一段话作为纪念。
而七月初七,言沉和姜迟要参加婚礼。
姜迟说是宁初琰和安谙的婚礼,宁初琰和安谙也是这样告诉言沉的,不过言沉知道,那是她和姜迟的婚礼,姜迟为了给她一个惊喜,让所有人一起瞒着她。
姜迟以为自己瞒地很好,但言沉无意中看到过姜迟对婚礼的设计。
大概是因为言沉比较喜欢中国风类的风格,姜迟所设计的婚礼风格完全是按照纯中国式的婚礼,凤冠霞帔更是姜迟依照倾月流光系列亲手绘画设计,仅此一套,就名为“倾月流光”。
七月初七。
天际晨光破晓。
兴奋激动了一夜的姜迟几乎没能睡着,言沉早上醒来就对上了一双温柔缱绻的眼眸。
“早晨。”言沉睡眼惺忪地打过招呼,习惯性亲昵地在姜迟的嘴角吻了一下,然后又往他的怀里钻了钻,阖着眼眸问:“要去婚礼现场么?”
大概是为了保持姜迟想给她的神秘感和惊喜,这么长的时间,言沉一直装作不知道。
也许是快到七月中旬了,小松鼠几乎是每时每刻地黏着她,就连在床上的时候都会变着花样地折腾自己,死去活来的那种。
“小时哥哥早。”姜迟吻了吻她的发,在她的耳边低缓地道:“你还可以再睡一会儿,到时候我叫你。”
“嗯。”言沉轻轻软软地掷出了一个字,一个翻身直接趴在了姜迟的身上,下巴抵在他的胸前,虽然是阖着眼眸却还是懒洋洋地道:“小松鼠,我觉得你心跳很快,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事儿?”
姜迟也不意外言沉的动作,小时哥哥早上醒过来都会将他当床趴一会儿,有点儿像是醒瞌睡的那种。
他勾唇轻轻一笑:“我和小时哥哥在一起心跳每时每刻都很快。”
言沉心中轻啧了一声,也不拆穿。
大约趴了十来分钟,言沉就掀开被子起床。
她的头发已经长长了好多,及腰的长度,可能是因为刚起有些微的凌乱,就这样披散在身后,随意得很,倒是将那张清冽如画的精致面容衬得愈加白皙无瑕。
“别赤脚在地上走。”姜迟也坐了起来,提醒了一句。
从入夏开始,小时哥哥在房间的时候就不爱穿鞋,有时候不盯着些她能光着脚待一天。
“你真啰嗦!”言沉转头看了他一眼,轻哼唧了一声,不过还是听话地穿上了拖鞋,然后去了浴室洗漱。
看着言沉的背影,靠着床头坐着的姜迟眸眼有些深沉复杂,就连眼角都有些微微地泛红。
他都不知道还能啰嗦多久!
他相信小时哥哥,可是冷冻治疗需要多久并不是一个确切的数字,小时哥哥和希洛白预估是五到七年,可是他一分钟都不想离开言沉,更别说让言沉过那么多年没有他的日子。
好舍不得啊!
两人洗漱收拾好了之后,姜迟直接开车去了婚礼现场。
是在帝京北郊一个中国风的园林府邸,婚礼现场的色调以红色为主,冰蓝色为辅,华贵而不繁琐,复古却不单调。
有一种低调的奢华感。
华笙看着现场布置的一切,摇头晃脑地啧啧称奇,不无羡慕地道:“我听说这场婚礼从地点到现场一切的陈设布置,都是他自己亲自设计的,就连两人的婚服设计图都是姜迟亲手画的。”
这往后可太有纪念意义了。
“你要是想,我也可以给你设计。”一旁的姜铭硬邦邦地说出一句话。
不就是设计个婚礼么?谁不会似地。
“别,就你那审美我欣赏不来,你别毁了我对婚礼的期待。”有些嫌弃地说出这句话之后,华笙看向了姜铭:“不过你要是能劝得动姜迟帮我们设计,那我肯定马上答应嫁给你。”
毕竟这样古典而又精致的婚礼,才应该是每个女孩儿梦寐以求的。
姜铭:“……”
沉默了一下,提醒道:“你别想了,无论是婚礼设计还是婚服设计,都只会是小幺儿给言沉的独一无二。”
而且,为了这场婚礼,小幺儿可花费了不少心思。
他算是看着小幺儿长大的,可从来没见过他对一件事情这么认真。
“你们两个还有空在这里闲话聊天,给我去帮忙招待客人。”挺着大肚子的姜矜一脸没好气地对着两人道。
不远处的姜晔轻啧了一声走了过来,他打趣的目光落在了姜矜身上:“姐,你这也舍得出来了?我以为你要等生了才会出来见人呢?”
姜矜自小到大臭美惯了,从怀孕开始明显显怀之后就不出家门,觉得这样影响自己的美貌,这次姜迟和言沉的婚礼,算是难得出来的一趟。
“你小子皮痒了吧!”姜矜阴恻恻地看了他一眼。
“表哥呢?”华笙没看见沈一潋,问道。
“他说今天嫁女儿,老父亲的心态有些崩,不知道躲那个角落伤心不舍去了。”姜晔缓缓道。
众人:“……”
这辈分,有些乱了啊!
言沉和姜迟两人到地挺早的,不过关系好的年轻一辈也都到了。
看见姜迟牵着言沉走来,目光都有些说不出来的暧昧,毕竟都是知情人,这两位才是今天婚礼的主角。
言沉其实明白他们目光的意思,但觉得自己不能辜负小松鼠瞒了这么久的时间,甚至连安谙和宁初琰都拉出来做幌子了,清冽的眉梢微扬:“这样看着我们作甚?”
“你和姜迟这么久没回来,想你得紧看看不成么?”华笙回答。
“别站外头了,先进去吧!”一旁的姜矜道。
等一下言沉还要换衣服,梳妆打扮,总归是需要不少时间,不过她这个弟妹皮肤倒是好好,挑不出半点瑕疵,化妆都会简单好多。
想到这里,姜矜有些羡慕。
小幺儿可真是捡了个大便宜!
进去之后,看见布置妥当的婚礼现场,言沉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一亮,淡绯色的薄唇似有若无地勾出了一抹漂亮的弧。
确实是她最喜欢的风格。
“好看么?我设计的!”姜迟没忍住,凑到言沉的耳边问了句,声音还有点儿小得意。
闻言,言沉开始自由发挥自己的演技了,诧异地扬起眉梢:“你设计的?”
“为我们自己设计的婚礼现场。”姜迟如实道,但话音有点儿说不出来的勾人。
一旁的姜晔轻啧了一声,压低声道:“我就说吧,小幺儿那嘚瑟的小性子,只能坚持到言沉看见婚礼现场。”
“我以为能撑到礼服那段儿呢!”宁初琰打趣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他和安谙并肩走了出来。
安谙怀孕五个来月,她身形本就高挑清瘦,这个时候也不是特别显怀。
她站在宁初琰身边,那张冷漠清丽的面容上带着一抹温和的笑意,就这样看着言沉:“沉沉,好久不见。”
言沉演技还是挺可取的,她的视线在众人身上划过,然后对上了姜迟的目光,心中虽是了然但话语有那么两分试探地猜测:“所以,这是我们的婚礼?”
华笙没忍住替姜迟回答:“姜迟可是准备了好久呢,这段时间你们虽然不在帝京,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姜迟吩咐下来的,就连你的嫁衣都是他设计的,可漂亮了。”
姜迟站在言沉面前,看着她温温柔柔地笑了笑,话语却是轻缓而又深情:“对不起,领证那么久,一直缺你一场婚礼,”说到这里,他伸手拥住了言沉,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响起,“小时哥哥,你喜欢么?”
言沉是知道的,她还知道,为了给她一个惊喜,为了在七月中旬前给她一个婚礼,这三个月的时间小松鼠总是趁着她睡着了才偷偷起床准备,一个人坐在台灯下面写写画画大半宿。
她看着姜迟,轻轻一笑,只是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眼中更是水光浮现,目光从婚礼现场的布置上一一划过,最后仍是落在了姜迟身上,点点头道:“喜欢,特别喜欢。”
她该是多幸运,才能遇到如此珍她惜她爱她的姜迟。
舍不得她受一点儿委屈,将她放在心尖尖上宠着的姜迟!!
言沉踮着脚在姜迟眼角的两点泪痣上落下一吻:“我去换衣服了,今天做你最美的新娘!”
“好,我最美的新娘!”姜迟勾唇轻轻一笑,眉梢眼角都带着那种散不去的温柔。
婚礼形式并不繁复,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简单。
沈一潋实现了多年以来的想法,陪着言沉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段红地毯,亲手将她送到了姜迟的手里,老父亲表示心情身份复杂,并且在将言沉的手放到姜迟手心的时候有些微红了眼眶。
怪不得平日里再严厉的父亲在女儿嫁人的时候都会忍不住眼圈发红。
真的还挺舍不得。
就算对方是视小沉子如命的姜迟,也还是舍不得。
“我把她交给你了,要好好活着,永远陪着她照顾她!”沈一潋看着姜迟,说了句。
姜迟薄唇微启:“自然。”
他会陪着小时哥哥一辈子!
永永远远!
听着姜迟的话,沈一潋才看向了穿了一袭古风样式红色嫁衣的言沉,狭长的桃花眼中带着柔和的笑意,话语中皆是感慨地道:“小沉子终于也嫁出去了!”
当初被他一杯奶茶给骗回来的小姑娘,竟然就成家立业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
言沉没说话,只是看着沈一潋勾唇一笑,眸眼清和,眉梢带笑。
能看出,是幸福的模样。
沈一潋满意地一笑,回到了自己的席位。
婚礼没有走交换戒指的流程,而是中国传统的婚姻礼仪,拜堂。
一拜天地!
姜迟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小时哥哥的时候,那时候他药效发作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小时哥哥言简意赅地解释说帮他解药性,后来还当着他的面解了衬衫的衣扣。
二拜高堂!
言沉想起了当初在寺庙雪山的时候,漆黑一片的夜色中,姜迟带着唯一的光亮出现在她的世界里,而她的耳边说以后永远不会让她一个人。
夫妻对拜!
两人相视一眼,眼中尽是缱绻温柔之意。
此生最幸之事,便是遇见你!
七月初七,骄阳杲杲,一对璧人,佳偶天成!!
**
时光荏苒,匆匆流逝,晃眼间便是五年后,初冬。
帝京昨夜下了一场大雪,放眼望去入目皆是一片雪白,银装素裹不过如是。
言沉穿了一件浅灰色的长款风衣,脖子上系了一条黑白色的格子围巾,精致的面容被围巾给掩去了一半,不过从露出来的面容可以看见,五年的时间并未在言沉身上留下痕迹,只是清冽绝色的眉眼间多了一抹怀念之色。
小松鼠睡了五年多了,还没醒过来。
沈一潋就站在她身边,偏头看着不远处雪地上和小鱼干在一起玩的小女童:“你等一下还要去九域吧?”虽然是在问言沉,话语中的语气却是极为肯定。
这五年时间,小沉子基本上是住在了九域,每天都会去和沉睡中的姜迟说说话,除了当初生以陌的那段时间,是真的就没间断过。
至于以陌那个小丫头……
当初姜迟沉睡没几天,小沉子就告诉了自己她怀孕了,其实在姜迟沉睡之前小沉子就知道了,大概是怕姜迟不放心就没告诉他。
以陌那丫头是一月初九生的,八个月算是早产,不过那丫头身体健康没什么问题,就是太过活泼了些,他有时候都怀疑小丫头是不是有多动症。
性子太闹腾了,不过可爱得紧,他经常会带她去公司上班,就没有人不喜欢她。
言沉淡淡一笑:“姜迟他一个人会很寂寞的,我陪陪他而已。”
沈一潋也没劝,因为劝也不抵用。
他点点头:“以陌那小缠人精就放我这里吧,等她什么时候想你了我再给你送过去。”
“嗯。”
“姜小二你要一起送过来么?”沈一潋看向了言沉。
这些年小二和以陌都是跟在言沉身边,以陌比较缠他,会经常待在他这里住一段日子。
“他还在上学,等放了寒假送他回来待一段时间。”言沉淡声道。
“妈,姥爷!”软软糯糯的童声传来。
然后就看见将小鱼干打横公主抱地抱着走了过来的姜以陌。
姜以陌人小,力气挺大,但抱着胖成了球的小鱼干还是走地踉踉跄跄。
“你小心点儿!”言沉看着对方,嘱咐了声。
但她的嘱咐声刚落,姜以陌和小鱼干就‘噗通’一声跌倒在了雪地上。
脸冲下直接埋雪里的那种。
言沉:“……”
沈一潋:“……”
面面相觑了一眼两人倒是都没有上前,就站在原地看着。
姜以陌大概也是习惯了,自己站了起来之后将小鱼干半拖半抱着起来,小鱼干后两条腿都还在地上被迫直立行走。
小鱼干:“……”
它太难了。
言沉缓步上前,蹲在了姜以安的面前,清冽淡然的目光挺认真地看着她:“以安,你现在还小,抱不动小鱼干,容易摔伤它也摔到自己,它会疼你也会疼。”
这点以安和小二特别相似,就连抱着小鱼干的姿势都一样。
姜以安仰头看着言沉,一张玉雪可爱的小脸上都沾了冰雪,就连鼻尖和额前的碎发上都有,她默默地将小鱼干放下,瘪了瘪嘴:“可是我喜欢它。”
言沉伸手将姜以安脸上的雪拂去,看着这张与姜迟相似的面容,耐心地解释:“喜欢有很多方式,并不是只有将它抱在手里这一种,而且如果摔到了它那就是在伤害它,你希望它受到伤害么?”
姜以安沉默了一会儿,有些失落地摇了摇头。
沈一潋也走了过来,笑着安慰:“小丫头,你比小鱼干长得快,等你再长大些,能抱着不摔到你和它,到时候就能抱着它了。”
“姥爷。”姜以安和沈一潋贯来亲近,小跑着到他脚边,直接就抱住了沈一潋的大腿,甜甜糯糯地喊了声。
姥爷这个称呼是沈一潋教的,姜以安小时候除了言沉最喜欢他,也听他的话,然后一喊就这么多年。
所以在沈家有时候就会出现很奇特的现象。
姜以安喊沈爷爷太爷爷,喊沈痕痕姥爷,喊沈一潋也是姥爷,而沈痕又是沈一潋的小叔叔。
反正就是辈分给整乱了。
但乱归乱,并不影响姜以安的团宠身份。
“跟姥爷回去住一段时间可好?”沈一潋一挑眉梢,眸眼带笑地看着她。
“好。”姜以安点了点头,不过还是坐在沈一潋的脚上抱着他的腿,成功成为了他的腿部挂件儿。
然后她又仰头看着言沉:“妈妈,你是要去看睡美人儿爸爸么?”
关于姜迟的事情,言沉并没有隐瞒过姜以安,所以她知道自己有一位特别漂亮的爸爸,不过他现在还没睡醒,而她的妈妈每天都会抽时间去陪着爸爸和他说话聊天。
“嗯。”
似是想到了什么,姜以安沉默了一下,一脸天真地看着言沉,轻轻糯糯地道:“妈妈,昨天晚上哥哥给我将睡前故事,就讲到了睡美人,据说王子吻了一下她就醒了,你也可以去吻一下爸爸,到时候爸爸就也会醒了。”
言沉笑了笑:“好,那我去吻醒你的爸爸,你要乖乖听姥爷的话。”
姜以安乖巧地点了点头。
言沉缓缓起身,看着沈一潋:“那一潋,我先回去了。”
“去吧,路上小心点。”
“妈妈再见。”姜以安一只手抱着沈一潋的腿,另一只手冲着言沉挥了挥。
言沉也挥了挥手:“以安再见。”
九域。
言沉回来之后,换了一套无菌服便去了实验室。
轻车熟路地回到实验室最里面的一个方形小隔间,当看见所有的仪器设备都撤了之后,整个人瞬间愣在了原地。
就这样细长的丹凤眼微瞠着在原地站了足有五六分钟。
没有她的允许,不可能会撤去的,除非……
一个可能的想法在言沉的脑海中掠过,她垂在身侧的手指都因为激动而有些微蜷,似乎在微微地颤抖着。
接下来言沉觉得自己什么都来不及想,也什么都想不了,脑子一片空白地冲了出去。
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反正就这样撒丫子地外面跑了两圈,也不知道是在找姜迟还是单纯给兴奋的。
将那些从来只见过清冷淡漠的时一教授的学生以及其他的教授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甚至还有人觉得是自己看错了并且摘下眼镜擦了擦眼睛。
跑了两圈之后,言沉觉得自己胸腔间还是有着压制不住的激动。
小松鼠醒了!!
言沉跑得有些喘了,准备去找希洛白问姜迟的下落。
毕竟这个项目,除了她唯一能下指令的也就是希洛白,所以小松鼠醒了的话他肯定知道。
刚准备跑着离开,就听到身后有人喊了一声:“小时哥哥!”
声音妖妖魅魅的,带着无法言喻的温柔笑意。
刻入骨子里的熟悉声音让言沉身子一僵,就像是被放慢了倍速一样极为缓慢地转过身去看说话的人。
姜迟一身白衣黑裤,清姿泺泺,容色妖魅绝色,就这样站在落满了雪花的雪杉下,唇角带笑目光温柔地看着言沉。
天下万物之景,在言沉眼中都不及面前这个人。
她就这样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姜迟,目不转睛的那种。
盯到眼睛都发酸泛红了还是舍不得眨眼,生怕此时此刻看到的这人是她的错觉。
姜迟温柔地勾唇笑了笑,有一种颠倒众生的绝艳,他看着言沉,对着她张开了双臂:“小时哥哥,五年未见,可以先抱一下么?”
“姜迟!”他的话音刚落,言沉就大喊了一声,几乎是带着压抑的哭腔吼出来的那种。
委屈,而又不情不愿。
五年,她等了整整五年,每一天都会去看姜迟,可他都是躺在冰冷的容器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言沉是直接冲到了姜迟的怀里,姜迟毕竟躺了五年刚醒身体还很虚弱,被言沉扑到怀里有些没站稳,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背脊抵在了雪杉的树干上。
瞬间,雪杉上堆积的雪簌簌下落,落在两人的发上、肩上、衣上。
言沉根本不管,将姜迟压在树干上,踮起脚尖直接吻了上去。
言沉吻地特别凶,啃咬的那种,像是将这几年的思念和等待都传达给姜迟。
真好,她的睡美人终于醒了!
睡了这么久,终于醒了。
姜迟也任她施为,一双狭长漂亮的凤眸温柔而又宠溺,还有着一抹深深的歉疚。
五年,他让小时哥哥一个人生活了五年,让她等了五年……
他伸手拥着言沉,温柔而又细腻地回应着,渐渐地安抚着言沉。
言沉尝到了血腥味,才缓缓地放柔了动作,长而卷翘的睫毛在对方的脸颊上下扑闪着,带起了一阵酥酥麻麻的痒。
温柔而又细腻地吻着,描绘彼此的唇形,攫取对方唇齿间的气息,如诗如画的两人之间,虽然隔了五年的时间,却没有半点生疏,而是一如当年的深情缱绻。
就连冬日的阳光,也悄无声息地挂在了天际。
风停雪止,天色正好,就连冷白的煦阳都透着回暖。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