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淳儿敲门走了进来:“小姐,宫里的徐公公来了。”
何婧英:“徐美人徐公公?”
淳儿点点头:“徐公公说有要事,范贵妃让你和王爷进宫一趟。”
这么着急?
何婧英与萧练赶到昭阳殿时,昭阳殿里范贵妃与皇上同坐上首。殿里站着元戈妘与晋安王妃裴婉昔。
元戈妘一脸怒意对裴婉昔说道:“裴姐姐,我好心好意邀你去我别院一聚,你竟然如此污蔑于我!”
裴婉昔是晋安王萧子懋的正妃,年龄与何婧英相仿。裴婉昔出自闻喜裴氏,家族声名显赫。所谓“将相接武,公侯一门”,裴氏自秦朝起就是名门望族,至今仍是朝堂中举足轻重的士族。裴婉昔也是京城里名噪一时的美人,一张巴掌小脸分外的娇俏,美目流盼,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只是美则美矣,却有些刻薄。
裴婉昔状似不解地看着元戈妘道:“长乐公主为何如此说?物证既已在此,你又如何能抵赖?”
元戈妘怒道:“这算什么物证?一封信而已。”
裴婉昔脸上讥讽地一笑:“一封信而已?公主是假装不知道,还是真不知道?这封信是晋安王写给张太守的,上面有提到雍州与襄阳的布防。”
元戈妘气道:“晋安王的信为何会在我这里……”
裴婉昔:“为什么在你这里你不知道吗?自上次你来过晋安王府之后,那封信就不见了。我那时就怀疑你!没想到还真是让我在你的别院里找到了!你一国公主,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也不知道羞愧!”
元戈妘一张小脸气得通红,亮晶晶的眼睛里都积满了泪光。
萧子伦也是方才才到昭阳殿中,一进门就听到这么一句,怒从心起,一脸僵硬地说道:“晋安王妃,请你慎言!”
与萧子伦一同进殿的还有晋安王萧子懋。
裴婉昔回头看了眼萧子伦,讥讽道:“巴陵王,你莫不是被这个北魏来的公主迷昏了头吧!”
萧子伦眼中要喷出火来:“你!”
萧子懋轻轻拍了拍萧子伦的肩膀:“云宗,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先不要激动。”
萧子懋,字云昌,是萧昭业的七王叔,是太子萧长懋的嫡亲弟弟,都是由武穆皇后所生。萧子懋与萧昭业乍看上去竟是有七分相似。两人甚至都看上去给人一种冷冷的感觉。不过萧昭业的冷,是从骨子里透出的冷漠,而萧子懋的冷,却是让人心寒的阴冷。
皇上将那一封信拿给萧子懋:“云昌,这封信是你写的吗?”
萧子懋接过信一看,惊讶道:“这是我写给张祖逸的信,怎么会在这里?父皇你知道的,张祖逸虽为文臣,但熟读兵书,对布防屯兵颇有心得。在永明四年还出任过雍州刺史,对雍州地势十分熟悉。这封信我尚未寄出就找不见了,怎么会在父皇你这里?”
裴婉昔嗤笑道:“还能怎么样,出了奸细呗。”
皇上皱眉看着裴婉昔,甚是不悦。
裴婉昔看着皇上投过来的目光,吓得赶紧将头埋下。
萧练皱着眉头甚是不解,矛头怎么指向了一个才到建康不过几日的小姑娘?
何婧英小声说道:“萧子懋是萧子良的人。”
只不过一句话,一点就通。萧子伦与萧昭业交好,也是皇室之中明着支持太子的。元戈妘是北朝公主,身份敏感,就有人打起了主意。让元戈妘与萧子伦这段姻缘断了最好,如果不能,就让元戈妘再也起不了作用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