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如梁赟所言,梁世勋乃第七代保定伯,是梁赟的伯父。梁世勋有个弟弟,也就是梁赟的父亲,叫梁世燊,在京城生意做得很大,几乎什么生意都做,粮食、丝绸、木材、药材、棉布、茶叶、果蔬、典当、钱庄……”
“我管他家作什么生意?”朱翊镠没好气地直接打断,“我让你查他们梁家有没有黑料、把柄、见不得光的事。”
“有,有,当然有。梁世勋不在北京,暂时还没查到什么,但梁世燊勾结京官,给京官送礼以招揽生意,证据确凿。看,潞王爷,都记在这个本子上呢。”
“可靠不?”
“应该可靠吧,这是从张鲸张公公那儿得来的消息,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梁世燊与冯公公府上的大管家徐爵有交情,送了礼的。”
“就是说梁世燊给伴伴也送过礼?”
“这咱不清楚,但梁世燊给徐爵曾经送过一万两银票。”
好家伙,关系网还挺深的哈!
朱翊镠翻了翻本子,接着又问道:“那个梁赟呢?什么货色?”
“他?啧啧啧……”付大海一脸的嫌弃,心想那家伙比潞王爷名声还臭呢,“潞王爷,可别提了,梁赟仗着他家有钱和他伯父有权,简直就是个害人精啊!”
朱翊镠会心一笑:“就是社会的大毒瘤呗,说说看。”
“梁赟坏事干尽,数一天怕是也数不完,他偷过父母的钱,喜欢多管闲事,看谁不顺眼就去揍人,打架斗殴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尤其好色……”
“啥?”
“好色,强奸了好多个少女,连他看得上眼的少妇都不放过。”
“有证据吗?”毕竟空口无凭。
“有些有,本子上记着;有些没有,他家有钱有势,没几个人敢告他,有些倒是用钱摆平了。”
朱翊镠点点头,还以为梁赟真是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呢,原来只是看起来牛逼哄哄,其实就是不中用的银枪蜡头。
这对手……也太菜了!情敌?嘿嘿,不存在吧?
打听清楚梁世燊梁赟父子的基本情况后,朱翊镠有信心多了,感觉仗还没有开始打自己就可以宣布胜利了。
原来,最后需要战胜的不是别人,依然还是自己。
想争得李之怿,重要的不是战胜梁赟,而是战胜自己,让自己得到李之怿的认可、欣赏,才是关键。
“海子。”
尽管这个称呼是朱翊镠在李之怿家门口随口喊出来的,但他发现还蛮好听的,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对《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和《以梦为马》印象深刻的缘故。
付大海微微一滞,没有答应。
朱翊镠笑意绵绵:“以后就叫你叫海子吧,不过以后随我出宫,我也有个名字,你要记住:金羽珍,将镠字一拆而三。”
“潞王爷,为什么要给自己新取一个名字呢?”
“为了新生。”朱翊镠道,“况且出宫不能以王爷的身份示人。记清楚了:金羽珍。”
正说着,阳康提着礼物回来了。
李太后如数拨给。
朱翊镠接过礼物,看了一眼,很满意,然后递给付大海:“海子,明日随我去府学胡同。”
“得嘞!”付大海看起来比朱翊镠还高兴,想着潞王爷择亲,然后完婚,再然后就藩,再然后自己就是潞王府大总管……
现在想想,好像也不差哈!关键,他感觉朱翊镠有时候依然很讨厌,但总体上长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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