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他等等吧,赏50金。”
“是,沐校!”
士兵大声回答。
佑字营有了钱,赏金也出手阔绰起来。不过沐血依然是那个老规矩:最多只许寄一半回家,剩下的钱必须在下一次上战场前全部用光。
一来,是沐血的那句老话:战士们可以死,但别死得有遗憾。
二来,这个规矩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促使大家努力杀敌。要是人人都把赚来的钱藏着掖着,等退伍后攒够了回家做富翁,那浅水清和佑字营也就别混了。
越是那赏金多的,越是好兵,越是不能让他轻易有钱。
人有了钱,就总是很容易怕死的。
“把这个送给浅少,他一定喜欢。”沐血拎着这件皮甲笑着说。
一名士兵笑道:“那不如沐少你先穿穿,看看合用不。没准下一场你就用得上它呢。”
沐血给了那士兵脑袋一下:“你小子是咒我中箭呢。”
那士兵嘿嘿的笑。
不过沐血还是先把这皮甲给穿了上去。
下意识里,他突然有了种很矛盾的感觉。。。如此坚固优秀的甲胄,你到底是希望它能派上用处呢?还是希望它永远也只是个摆设?
。。。。。。。。。。。。。。。。。。。。。。。。。
呼啸的长风在草原轻卷,翻卷出草叶的昏黄,也带了秋意凉凉。
前方,就是葬风坡了。
沐血骑着高头大马行走在队伍的最前方,身旁做伴的却是林跃。
最近这段时间里,少爷兵的操练以林跃最为刻苦。曾经的世家子弟特有的白嫩皮肤和年少轻狂,在杀戮的洗练中已经被磨得影踪全无,代之而起的,是一股充满沙伐决断的老练。
他正在成为一个正在走向成熟的男子汉。
“林跃,听几个兄弟说。最近这些日子里,我教你的惊神枪已经练得有七分火候了?”沐血问他。
林跃恭恭敬敬地回答:“这都亏了沐校提点。”
沐血懒洋洋地挥挥手:“没什么,我只是比较喜欢你的性子坚韧,比较对我的胃口罢了。”
林跃想了想,欲言又止。
沐血斜撇了他几眼,说:“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
“是!”林跃抱拳:“我希望沐校能准许我在下一场战斗开始前,让我和兄弟们一起打冲锋。”
沐血满是戏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这么快就想冲锋在前了?我可提醒你,冲在最前面的兵,也是最容易死的兵。冲锋斗士,不需要天大的武功,却需要面临枪林箭雨豪不退缩的莫大勇气。你觉得你现在有这个资格了吗?”
“我能做到!”
听着这硬朗至可切金断石的话语在耳边回荡,沐血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颇有感慨:天风,从来都不缺勇士,哪怕是世家贵族出身,也有那慷慨赴死之勇。
他淡淡地说:“看情况吧,如果条件许可,我会让你冲锋的。”
“多些沐校!”林跃大喜。
伴随着长空斜阳,佑字营的部队在草原上行进的身影渐渐拉长。。。。。。
风吹动了草原的寂寥,带来血腥杀戮的气味。
远方的地平线上,大批的军马显现出他们狰狞的身影,长矛在烈日下反射出刺目的强光,长柄战刀,大斧,巨槊,各种武器汹涌出一片旋光铁浪。
凄风愁雨般的嚣嚎中,数百个激怒的烈蹄淬踏出风火邪影,在草原中无限伸长蔓延,看似杂乱的骑兵,实则强劲的对手,眼神中是凛冽的杀气狂**涌。
对手的穿着千骑百怪,有的穿着全套的盔甲,有的却只是破衣烂袄,有的头上顶着牛角狮盔,有的却顶了半片破锅。大部分的骑兵穿着上如败退的溃兵,气势上却如下杀的猛虎,武器戳天而向,激昂出胜利的欢嚣。
“是马匪!”林跃大叫,声音中透出兴奋的颤抖:“大家做好战斗准备!”
随着前路出现的马匪们越来越多,一支支部队涌现在草原之上,沐血的心也随之沉了下去。
这一次的马匪,是他以往见到的马匪的数倍之多。
“是匪帮联合!。。。。。。”沐血厉声尖嚣。他回首大喊:“小心!防御!全力防御!!!”
眼前,呼啸出一片浩瀚铁风,佑字营的战士,终于迎来了他们人生中第一次的重大挑战!